肯定不行!
他刚要张嘴,大熊进来了:“二爷爷,姑姑,来客人了!”
贺飞虎眉头一皱,谁会这么早?
鹤顶红放下了筷子,问:“谁呀?”
大熊上前两步,把一张精致的拜帖放在了桌上。
鹤顶红拿了起来,看到封面上的洪门标志后,眼角就是一缩,该来的躲不掉!
打开拜帖,就见上面一手蝇头小楷极其规整:
敬呈飞虎兄台钧鉴:
久疏音问,思念殊深。弟田修远,自远方辗转而来,行程几千里,只为与兄台一叙阔别之情。忆往昔共历之事,历历在目,情谊如酒,愈陈愈香。今特备薄礼,亲赴贵府,盼能得见兄颜,畅抒心怀。
弟田修远谨叩
民国十一年,壬戌年,癸卯月。
鹤顶红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洪门的大龙头田修远来了!
“谁呀?”贺飞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鹤顶红把拜帖递给了他。
贺飞虎一目三行,看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老登,就爱整这文绉绉的把戏……迎迎吧,躲不掉!”
双开院门大敞四开,门外停着两驾精美的马车。
奉天洪门的代理龙头方阳也来了,陪着田大龙头站在马车前。
田修远一身利落的长袍马褂,头发已经花白,不过形象相当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个子不高。
三十六名黑衣短打扮的汉子站立两旁,腰间的盒子炮飘着红绸,一个个面沉似水,目光不善。
贺家墙头上,两门火炮以及三十支汉阳造,都对着这边。
院门敞开,贺飞虎扬了下手,枪支这才收了回去。
田修远连忙快走了两步,贺飞虎也迎了过去,两个人满脸堆笑,没有拱手,更没拥抱,而是相互往对方胸口怼着拳头。
“小远哪,你这老小子肯定偷吃了人参果,竟然还这么精神!”贺飞虎笑道。
田修远也笑:“二哥也不见老,霸气不减当年!”
二人把着手,大笑起来。
鹤顶红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恭恭敬敬道:“红影见过田叔叔!”
田修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笑道:“红影啊,一晃儿咱叔侄可是十几年没见了,你也成大姑娘了!”
鹤顶红笑着说:“哪里还是什么大姑娘,已经是老姑娘了……”
田修远直摇头:“二哥还说我偷吃了人参果,我看你这丫头才吃了!十几年的时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添了华发,可你这丫头竟然一丁点儿都没变!”
他没奉承,这种关系也用不着奉承。
田修远真是十二分的惊讶,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就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白嫩的肌肤,男人一样的浓眉,杨柳一样的细腰……就算没结婚,没生过孩子,可这也太稀奇了!
要说一点儿没有变化也不对,当年这丫头性子跳脱,十分开朗,现在多了一些沉稳。
也怪不得威霆惦记她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小伙子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夸自己年轻,谁都开心,鹤顶红笑眯眯地客气了几句。
贺飞虎和田修远的私交非常好,他们的故事,鹤顶红从小就听过无数遍,甚至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