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踏入了大山的怀抱,在峰峦间蜿蜒前行。
当天夜里,他们砍了些木柴备用,又燃起了好多篝火,终于能暖暖和和地睡宿觉了。
唐枭说:“咱们在一路朝北,等横穿过大兴安岭,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阿尔山。
冷峻的山峰覆满白雪,在日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
又过了两日,终于走出了大兴安岭山脉,眼前瞬间开阔起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路过诺干诺尔湖,四个人都下来跟着马车走,湖水被冻实了,冰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
极目远眺,茫茫呼伦贝尔大草原铺展在眼前,宛如一个被冰雪封印的梦幻世界。
无垠的广袤,让人心胸豁然开朗,恨不得对着这苍茫天地放声大吼,宣泄心中的畅快与震撼。
唐枭说:“喊两嗓子?”
“嗯呐!”赵木也被震撼了。
四个人站在冰面上,一起仰天大吼起来:“啊——!啊——!!”
额尔登骂了句大傻子。
又走了两天,他们备用的木柴已经用完了,下午从一座城市的左侧绕了过去,唐枭问额尔登,那里是不是室韦,他说是。
继续往北,日落时分,来到了一处丘陵起伏的地带。
马车停了,四个人下车后又一次被震撼到了,落日余晖下,眼前好大一片白色帐篷,一朵朵的帐篷顶映得金黄。
“老登,这是哪儿?”刘二少爷问。
“巴尔虎!”
唐枭和三个人解释说:“我爷说过,巴尔虎部落古称‘拔野古’,因为能征善战,清康熙年间,有一部分曾被编入蒙八旗,驻牧在大兴安岭以东的布特哈广大地区。”
四个人被带进了一顶帐篷里,里面升着火盆,很快就暖和起来。
帐篷外有人把守了。
四个人围在火盆前,坐在羊皮缝制的地毯上烤着火。
仔细算算,应该走了半个月,刘铭问:“难道这儿是他们的老巢?”
唐枭摇头说:“不可能,部落通匪不稀罕,就像咱们那些大地主也会和土匪勾勾搭搭,但不可能本身就是马匪,不然他们的扎萨克没办法和各旗交代……扎萨克就是一旗之长!巴尔虎部落不知道是否成‘旗’,如果已经成‘旗’,那就更不可能了!”
赵木有些疑惑:“难道只是歇歇脚?”
“应该是!”唐枭瞥了一眼门口,又说:“因为在别人的地盘上,怕咱们惹麻烦,所以才会派了守卫!”
一个小时后,两名马匪抬来了一只刚刚烤好的全羊,还有两大牛皮袋子的烈酒。
韩苍穹始终没出现,四个人也不管了,没有刀就用手撕着吃。
烤着火,吃着烤全羊,喝着烈酒,苦熬了半个月,日子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很快,一只烤羊只剩下了骨头架子。
吃饱喝足,身上都冒了汗。
刘二少爷躺在了羊毛毯子上,掀开衣服,就开始搓肚皮上的泥,舒服得直哼哼,喃喃道:“也不知道这儿的娘儿们咋样?”
吴铁牛已经呼呼大睡了。
这段时间,他和赵木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两个人睡得最少。
唐枭旧话重提:“老木啊,你说他啥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