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毛大蛟说,咱家这点儿事儿早在县城传开了,这小子能猜中不奇怪。
不用他说,毛占海当然清清楚楚。
话说五个儿子里面,老大一根筋;老二太牲口;老四老五又纨绔,遇事不过脑子,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还真就只有老三脑子最好用了!
“你们呢,看出什么来了吗?”毛占海没搭理儿子,而是看向了陈卫熊他们。
没人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们,明显都不服气。只有陈卫熊脸色如常,抱着拂尘,老神在在半眯着细长的眼睛。
“四位同道……”窜天猴呵呵一笑,抱了抱拳:“请吧?”
“等一下!”毛占海轻咳了一声:“你说得不一定对,其他人也不一定看不出来什么!这样吧,你们各显神通,一天一个,谁的法子好用,赏金就给谁,怎么样?”
陈卫熊呵呵笑了,老家伙这一把年纪果然没白活。
接下来,窜天猴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让毛家在院子东侧摆了张供桌,随后准备了一个猪头上供。
接下来又是燃香,又是烧纸,泡了半碗香灰的酒,还让这爷六个一人一口喝了进去。
临走时,窜天猴大咧咧道:“明天上午我会过来,麻烦毛老爷把500大洋备好!”
老大毛大蟒又用马车把五个人送回了县城。
当天夜里,贾宝鱼带着吴铁牛、丁大虎和钱大抹子四个人,又来了兴隆屯,继续‘闹鬼’。
第二天上午,陈卫熊懒得去了,回到了县城娘娘庙前继续招揽生意。
窜天猴是被毛家打出去的,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别说500大洋了,就连事先答应的20块钱都没给。
接下来是那对儿跳大神的夫妻表演。
大院中间摆了张长条凳,夫妻俩换好衣服出来了。
两个人头上都戴了顶红色尖帽子,上面垂着五颜六色的长条布穗。
土里蹦儿帽檐下有块写着满文的布帘,布帘遮挡到鼻梁处,帽子两侧各垂了面小镜子,悬在太阳穴位置左右晃晃悠悠。
马行云的帽子和她的一样,只是没有布帘和两侧的小镜子。
两个人的上衣五颜六色,下身则是条翠绿色的长裙,裙子上挂了好多铜铃铛。
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声音悦耳。
土里蹦儿手里掐着三炷香,马行云左手拿着一面皮鼓,鼓面泛着油光,看着有点儿年头了;右手拿的是一只带着腿骨早已风干的白色羊蹄子,。
土里蹦儿掐着香坐在了长条板凳上,马行云开始绕着圈走。
接着,他用那只羊蹄子敲响了皮鼓。
咚了咚咚……咚了咚咚……
土里蹦儿闭上了眼,先是一条腿抖,伴随着皮鼓的节奏,很快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到了全身都开始颤抖,接着,随鼓点儿唱了起来:
“我走又走,颠又颠,
大马拴在了梧桐树,
二马拴在了后花园,
要问我是哪一个
兰姥姥来到了眼前……哎……呀,哎呀呀……”
陈卫熊没去,也不知道这俩人唱得怎么样。其实他真想听听,无论是请神还是送神时的大神调,都非常好听,可为了‘高人风范’,只好忍痛割爱!
以上这些,都是‘灵鸟叼卦’的田大礼和他说的,据说那两口子足足跳了半个多时辰才走。
当天夜里,贾宝鱼他们又去了,该怎么折腾还怎么折腾。
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