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台山羊胡被打中了三枪,遗憾是丁大虎和乔大抹子打的。
距离还是远,竟然没一颗子弹能要命的。
山羊胡掉下马后,爬起来继续跑。
陈老帅也没死,挣扎着往起爬,哑着嗓子大喊:“救我!快他妈救我!我槽泥妈呀老羊,快搭把手……”
子弹如雨,唐枭他们还在练枪,身后的40名骑警也开了枪。
骑兵和警察开始收紧包围圈。
因为雪太厚,几乎所有人都跑不快,远远看着一个个都像慢动作似的。
一个胡子去拉陈老帅,爬犁上的伤员被陈老帅推了下去,爬上去大喊:“快快快,往左边跑!”
不料拉爬犁的小子还没跑几步,就被子弹撂倒了。
哭嚎声如人间炼狱,场面成了一锅粥。
陈老帅从爬犁上翻滚下来,一头扎进了雪壳子里。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176人全部倒地,没死得嗷嗷惨叫,陈老帅撅着屁股一动不敢动,把天上的神仙挨个求了一遍。
唐枭他们跟着清理战场,专挑好枪拿,老炮筒看都不看一眼。
陈卫熊找到了三个布袋子,里面都是袁大头和一些零散的金银首饰,他把其中一个挂在了自己的马鞍上,另外两个扔给了张广成,接着和贾宝鱼继续四处踅摸。
军警们没有缴枪不杀的概念,更不想要什么俘虏,给自己找麻烦。
只有脑袋才能拿到赏钱,所以都在割脑袋。
割下一个,就挂在马鞍边儿上。
唐枭在雪壳子里看到了一根小辫子,弯下腰一把揪住,就将陈老帅提了起来。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平日里嚣张到不可一世的陈老帅,此时满脸的鼻涕眼泪,不住求饶。
“你这颗脑袋可值钱了,”唐枭放声大笑,“张大哥,这颗脑袋送你了!”
张广成拎着枪刺过来了,那张黑脸乐开了花。
他一把将陈老帅按在了雪地上,提着枪刺就开始往下割他的脑袋。
这把枪刺的刀刃明显没开锋,陈老帅疼得嗷嗷惨叫,先是喊饶命,紧接着嚎叫给我个痛快……
176颗脑袋都被剃了下来,再加上这一路砍下来的人头,最后竟然装满了四辆马车。
再后来,听说陈老帅的脑袋被挂在了怀德县北城门外,示众了三天三夜!
吴铁牛和丁大虎他们的马上,每个人都驮了一二十支长枪。
无论是枪支,还是钱财,他们并没有全拿,不好具体统计,但多说三分之一。
陈卫熊带着他们已经往前走了,唐枭牵着白马,站在田埂旁与张广成、张任辰和李勇告辞。
三个人依依不舍,一再叮嘱路上小心,有时间去他们那里喝酒。
唐枭飞身上马,抱拳朗声道:“各位兄长,江湖再见!”
“驾——!”
白马驮着他走远了。
张广成摇着头,喃喃道:“可惜了……”
李勇也说:“是呀,可惜了这么一条好汉,却只能做匪。”
唐枭他们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归家心切,一路疾驰,到长春时太阳还没落山。
因为几匹马上都有长枪,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走红旗、范家店、崔家营子……最后才绕到了城北。
大院门前,不等丁大虎扬手敲门,两扇黑漆大门打开了,一张白皙英俊的脸显露出来。
所有人都愣了。
陈卫熊一捂眼睛,我艹,这货真来了!
贾宝鱼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兄弟说得准不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