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刘妈已经沏好了茶。
姐俩的话说不完,唐枭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院子,随意溜达着。
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耳朵里似乎还回荡着铁轨的声音,两只脚都有些用不上力气。
来到东南角的小池塘旁,看了会儿里面的鲤鱼吐泡泡。
院子不大,与东北院子大不相同。
怎么说形容呢?
如果说这里是个妆容精致、温婉淑雅的江南女子,东北院子就是个大手大脚粗嗓门的糙老娘儿们。
这一点,真是没法比。
小院子处处都是景观,每一个角度都像幅水墨画。
东北的院子以实用为主,除了过道,其他地方不是种菜,就是养些猪鸭鸡鹅。
唐枭叼着烟直摇头,差距呀!
三姐出来喊他:“他干爹,吃饭了!”
“哎,来了!”
家里原本吃两顿饭,下午那顿三点多就吃完了,三姐高兴,陪着两个人喝了几杯。
三个人聊呀聊,话总也说不完,唐枭又困又累,把兜里的小黄鱼和袁大头堆在了桌子上,说这是老陈给家里的生活费。
三姐说也不缺钱,你拿回去吧!
唐枭说那可不行,孩子越来越大,用钱的地方多了!
他打了个哈欠,说嫂子你给我找个地方,不行了,困死了。
三姐又点了盏油灯,带他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还有个小房间,说你在这儿睡吧,我姐俩还得聊一会儿,把油灯给他就回去了。
唐枭端着油灯,走进了小房间。
房间里面简简单单,靠北墙是张单人木床,挂着蚊帐,东山墙有个双开门的柜子,墙上还挂了幅山水画。
这里不像客房,像主人写字看书累了,小憩的房间。
他实在是累了,脱了上衣,没好意思脱裤子就上了床,脑袋沾上枕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客厅里,两个女人还在说着话。
“别傻了,不行!”三姐压着嗓子呵斥。
茉莉红了眼睛:“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这样吧!”
三姐又冒出了天津话:“我的傻妹儿啊,你要真跟了他,往后可咋整啊?介么老远的道儿,他嘛时候能回来一趟啊?你难不成要守活寡嘛?”
“三姐,你不也是这样吗?”
三姐愣住了,是呀,自己还‘叭叭’的劝上人家了,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两个女人开始对着掉眼泪。
眼瞅着半夜了,茉莉笑笑说:“姐,挺好的,我有男人了,希望他能给我留下个一儿半女,以后也不孤单……”
三姐伸出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好,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的亲妹子!”
“嗯!”
两个人又抱头哭了起来。
“睡吧,时间长着呢,慢慢唠!”许久,茉莉起身说。
三姐说:“走吧,去我屋,我那屋床大……”
“不去,我和枭哥睡!”
“那哪儿能睡两个?”
“摞着睡!”
说完她就嘻嘻笑着往外跑,三姐也笑了,脸上还带着眼泪,摇头叹息:“这疯丫头……”
唐枭没想到茉莉会过来,迷迷糊糊说:“不唠了?”
“嗯,陪你睡觉!”说完来到窗前放下了竹帘,开始脱衣服。
寂静的夜里,小床‘吱吱呀呀’摇曳起来。
卧室里的三姐听得清清楚楚,掀起薄被捂住了脑袋,笑骂着这两个不知道羞耻的狗男女……
不一会儿,热得受不了,赶快掀开被子。
‘吱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