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掏大粪出身的，拿到枪支教一两遍就会了，拆卸保养更是很快就熟悉起来，比绝大多数的老兵都厉害。

真是得到宝贝了！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这小子太俊了，换上旗袍就是个标志的大姑娘。

军部里渐渐有了一些闲言碎语，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好男风，这让雷司令哭笑不得。

有一天回家，他对于婉儿说：“你这个表侄子不错，非常不错！”

那晚，于婉儿好好伺候了他半宿，把雷哲迷得神魂颠倒。

小刀怕见到韩学民，不想惹麻烦，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城防司令部和护路军虽说在一座军营大院，可自成体系，相互间想碰面还真不容易。

哪怕是到军部开会，也是副官跟着，他们根本靠不上前。

小刀跟在雷哲身后，看到茉莉以后，惊讶得眼珠子瞬间就瞪圆了。

想不明白，怎么会在军营里面看到她？！

茉莉的惊愕一闪而过，马上把头低了下来，由于逆着光，这些人都没看清她的神色变化。

小刀在最后面，他一旁的马弁叫胜子，早已经被穿着一身不合体军装的茉莉吸引了，根本没人察觉到这两个人认识。

走近后，雷哲与李伟民、钱参谋拱手寒暄，目光随即落在茉莉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雷哲心中暗自诧异，眼前这女子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全然不似风尘中人。

这让他想起了儿时邻居家的王二妮儿，那是个清纯水灵又带着几分刁蛮的姑娘。他十六岁从军前夕，两个人滚了草垛。

那是他第一个女人，虽然当时手忙脚乱，但那份悸动与美好，至今难忘。

想到这里，雷哲又不禁疑惑：这样一个女子，究竟与韩学民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竟要拼上性命去刺杀他？

来到哈尔滨以后，高凤城和韩学民相处融洽，很多同僚无法理解，可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一是张作相的关系，无论外面怎么传说，韩学民毕竟是辅帅提起来的，这点错不了；

二是高凤城根基不牢，他曾经与原吉林督军孟恩远关系莫逆；

1919年7月，张作霖派孙烈臣和吴俊升讨伐孟恩远，最终在新任吉林督军、张作霖的亲家鲍贵卿的保证下，孟恩远交出了印绶，离开吉林，回天津寓居。

高凤城在奉系中属于实干型将领，以其稳健的作风和出色的指挥能力，赢得了张作霖的信任。

可因为孟恩远的关系，又让人不得不防！

所以，他这个滨江道首任镇守使能做多久不好说，护路军总司令始终还是代理，就连他的第六混成旅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高司令求稳，可他手下这些人却张扬惯了，自然看不起土匪出身的韩学民。

雷哲就曾经说过：我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对姓韩的下狠手，值得尊敬！

“小刀，胜子，把人带去小号儿，找间条件好一些的，锁好门！”他吩咐了一句。

茉莉听他们喊这人雷司令，作了个揖，柔声道：“谢谢司令！”

“晚上吃没吃东西？”雷哲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没呢，渴得厉害！”

“小刀，一会儿送些吃的和水！”

茉莉暗喜，这么一来，就有机会单独和小刀说上话了。

“是！”

小刀答应了一声，和胜子带着茉莉进了身后的土房。

“什么情况啊？”雷哲问。

李伟民和钱参谋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雷哲直骂娘，张罗道：“走吧，回我屋再喝点儿，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