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二丫头、丁大虎和乔大抹子他们连忙躲闪,唯恐被她留下来。
这个家真好,他们做梦都想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这么个大院子,留家里肯定比跑出去享福,可一个个年轻力壮,时间久了谁都待不住。
所以没人愿意留下,都想跟着唐枭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祥叔知道这是唐枭的心思,不好再拒绝了,把烟袋锅在鞋底敲了敲,叹了口气说:“我留下吧!”
陈卫熊过去搂住了他肩膀,笑呵呵道:“老爷子,您老人家可是我们的大后方,看好咱们的窝儿,实在寂寞难耐了,就哗啦个老娘儿们给你暖被窝儿!”
大伙都笑了起来,把老头儿都笑不好意思了。
祥叔本名刘永祥,蓝道高手,以前在十六道街做宝官,大伙都喊他老刘。
后来高力士去世,三家宝局都姓了唐。
第一次喝酒,祥叔就被陈卫熊迷晕了,唐枭又让他做了大管事,所有人才开始喊他祥叔。
晚上鹤顶红他们留下吃的饭,走时说明天就不过来送他们了。
唐枭他们送一行人出门,直到消失在夜色中,鹤顶红也没回一次头。
不知道怎么了,唐枭隐隐有些失落。
陈卫熊插好门,问他:“你小子是不是因为就九支枪了,所以把大熊退了回去,又让祥叔留下看家?”
“老陈哪,你真是我屎里的蛔虫……”唐枭说。
陈卫大茶壶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其实他明白唐枭什么心思,大熊毕竟是鹤顶红的心腹,和吉林地界好多绺子都熟悉,真带在身边,关系很快就漏了。
另外,人家帮忙救出自己的老婆孩子就可以了,再带着人家去做土匪,不妥。
第二天吃完早饭。
唐枭、陈卫熊、赵木、吴铁牛、丁大虎、乔大抹子、贾宝鱼、二丫头和老尿,九个人,九匹马,九把枪,奔了二百里外的四平街。
当天傍晚,唐枭他们在路边休息啃玉米饼子的时候,韩学民抬手推开了‘塔道斯’西餐歌舞厅包间那扇包着牛皮的豪华大门。
这家西餐歌舞厅的老板是亚美尼亚人,名叫塔道斯戈里高利耶维奇捷尔阿科波夫。
1901年,他在西香坊的嘎玛利捷利旅馆旁,开办了哈尔滨第一家西餐馆。
去年春天,他租用了位于中国大街与东商市街的别尔科维奇大楼 500平方米地下室,才有了如今这家“塔道斯”西餐歌舞厅。
韩学民一眼就看到了包间里的茉莉,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你?!”
茉莉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盈盈笑意,轻柔如春风:“韩司令,快请进!”
“朱老板呢?”韩学民警惕地扫视一圈,开口问道。
茉莉轻轻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坦白道:“实话实说,要买‘唐记’的是我,是我麻烦朱老板联系的您。”
“哦——”韩学民拉长了声调,语气里满是拒绝,“我说过了,不卖了!”
茉莉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司令,咱也是老朋友了,难道非要谈生意才能请您?叙叙旧不好吗?请坐!”
韩学民打了个哈哈,缓缓走到她对面坐下,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她,拿下‘唐记’以后,要做的事情太多,他第二天下午才去的百花楼,那时这位百花楼曾经的老鸨子早已不见踪影。
如今突然出现,又要买“唐记”,是唐枭在幕后指使?
还是林元魁和朱文泰在使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