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只好再挖一个墓坑,丁大虎一边挖一边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娘肯定是憋死的……”
丁大霞哭得死去活来。
贾宝鱼劝她:“别哭了,老太太是有福之人,故土难离,为了不拖累你们,所以才利利落落地走了。”
少了吴铁牛的父亲,又没了丁大虎的娘,只剩下了乔大抹子的父母,还有丁大霞和小刀的姐姐盛秋莲,两个人搭了伴儿。
目送祥叔、二丫头和老尿护送着他们离开后,一行人往回走。
丁大虎目光呆滞,一路絮絮叨叨:怪我,都怪我,娘肯定是憋死的……怪我,都怪我……
贾宝鱼和赵木商量,还是让他先回家吧,这么疯疯癫癫的肯定坏事儿。
乔大抹子说带他回自己家,他一个人回去可不行,赵木让他好好安慰安慰,别耽误明晚的大事。
当天夜里,贾宝鱼在火车站接了九个人,都来自长春。
大熊也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鹤顶红同样带了九个人,来到了位于奉天城小北门外的杏儿胡同。
九名手下并没有靠前,她一个人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羞答答的大姑娘,手里抱着个柳条编织的小筐。
鹤顶红不由一怔。
这姑娘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丹凤眼,桃花腮。
她可真白,白的让鹤顶红感觉自己肯定像个煤球一样。
开门的苗小朵也愣了一下,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英姿飒爽的女人,她穿了套镶嵌着红边儿的黑绸衣裤,脚上是双麂皮小靴。
看不透年纪,可她的腰是那么纤细,胸部像两个倒扣的大海碗,饱满紧实。
这让苗小朵有些自惭形秽,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你找谁?”她结巴起来。
鹤顶红左右看了看,没错,东数第一家。
“我找周富贵,是这家吗?”
“哦,是,快进来吧!”苗小朵连忙往里让她。
鹤顶红有些狐疑,问:“你是?”
“我叫苗小朵,是、是周大哥的邻居,我娘新蒸了豆包,让我给他送过来……”
苗小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张嘴就把实话说了出来,似乎有半点儿隐瞒都让她有负罪感。
“哦!”鹤顶红点了下头。
这时,就听院子里唐枭在喊:“小朵,有人来吗?”
鹤顶红朝她微微颔首,迈步进了院子。
大门关上了,苗小朵鼻尖还留着一缕香气,似乎不是胭脂味儿,说不清道不明,好闻。
听到周大哥喊了声姐,她这才松了口气,快步回了家。
进了自家院子,苗小朵又蹑手蹑脚来到了东墙下,侧耳倾听起来。
“进屋说!”是那个女人在说话。
周大哥很开心:“哎,快进屋!”
再听,已经没有声音了。
苗小朵怅然若失,这个女人真好看,她真是周大哥的姐姐吗?
母亲在屋里喊她:“这丫头,傻站在院子里干啥?”
苗小朵抱着筐,赶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