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丁大霞这虎丫头不是自己的菜,二是真怕影响下一代……
‘风暴’完毕,贾宝鱼抽出了手,大咧咧地在丁大霞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这丫头,以后再刺挠靠门框蹭两下!”
说完,若无其事地背过手问:“咋就你俩?铁牛和小刀呢?”
丁大霞刚才后背还真有些痒痒,当然了,不只是后背。
转过身儿,就见这位霸丑霸丑的大哥,两只手在背后搅在了一起,那上面都是自己的汗。
丁大虎也是熊瞎子掰苞米,撂爪儿就忘了眼前这货刚才在占自己老姐的便宜,说:“看到小刀了,他回大库了!没找到铁牛,这个点儿,应该给他瘫吧爹做饭去了……”
“那还不赶快去找?”贾宝鱼立起了眉毛,吼了起来。
乔大抹子嘿嘿直笑,这个时候喊得越大声,说明这老东西越心虚。
“行,我去铁牛家!”丁大虎转身就出去了。
贾宝鱼轻咳两声,说:“大抹子,你去街上买两张红纸,再买根毛笔和墨……”
“嘎哈呀?”乔大抹子一头雾水。
“让你去,你就去,咋这么多废话呢?”
乔大抹子眨了眨眼睛,问:“买剪刀吗?”
贾宝鱼糊涂了:“买剪刀干啥?”
“买红纸,不是为了剪喜字儿吗?”他嘿嘿直笑
“滚!”贾宝鱼抬脚就踢,乔大抹子哈哈大笑着跑出去了。
贾宝鱼跟着往外走,蹲在了院子里的背阴处,刚点着烟,丁大霞又出来了。
“妹子,你回屋吧,我想静静。”他是真怕了,不想和她再聊任何话题。
丁大霞惊讶:“大哥,你认识前趟房的静静?搞一起了?”
贾宝鱼脑子又宕机了,瞠目结舌看着她。
丁大霞蹲在了他身边,姿势都一模一样,开始劝他:“张静静可不行,真不行!那丫头疯疯张张的,我和你说哈,你可别和别人说……去年她和后街的二赖子胡搞,生了个死孩子,真事儿……就扔垃圾站了,我还去看了呢,青紫青紫的,还是个带把儿的……哎?你说,死孩子咋是那个色呢?我弟贼虎,弄了根草绳子拴死孩子身上了,满大街扯着玩……你说他虎不虎?”
贾宝鱼已经接近崩溃,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大抹子你快点回来吧!
丁大虎到吴铁牛家时,他正在厨房熬小米粥。
“不行,我不能走!”听他说完,吴铁牛连连摇头。
丁大虎问:“为啥呀?”
“我走了,我爹咋整?”
“可如果你不走,等我们都跑了以后,你肯定被抓起来!”
“你家里人呢?也跟着走?”
“放心吧,枭哥都安排好了,咱们都搬家,搬到春河县去……”
“不行,我爹不抗折腾,路上一准儿得颠死……”
“……”
丁大虎劝了好半天,可吴铁牛说啥都不同意,自己那个爹虽说一辈子没正事,吃喝嫖赌啥都干,可毕竟生养了自己,不把他伺候走,自己也不能走。
小米粥熬好了,他盛出来一碗往父亲住的北屋端。
铁牛爹喝了半碗粥,摆了摆手,意思不喝了。
“你躺着,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就回来!”吴铁牛说。
老爷子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走到了门口,就听身后响起‘呜呜’声,连忙回头看,见铁牛爹撑着身子要说什么。
吴铁牛慌忙跑了回去,一脸的不耐烦:“又嘎哈呀?”
老爷子躺下了,抬起那只好用的手招了招,意思是让他往前凑凑。
自从这个爹被抬回家,吴铁牛虽说炕上炕下的伺候,可始终没再喊过一声爹,他十分不情愿,却还是凑了过去。
老爷子摸了摸他粗糙的大脸,眼泪就下来了。
“艹,这是嘎哈呢,整啥景儿啊?”吴铁牛骂了起来。
“去、去吧!”他爹用力推了他一下。
出了门,吴铁牛挠了挠脑袋:“奇怪呀,以前这老不死的一直不会哭,也说不清楚话,今天这是咋了?”
丁大虎说:“肯定想和咱一起走呗!”
吴铁牛摇头道:“我帮你们走,可我不能走!”
“你个犟种,咋比大抹子还犟呢?”丁大虎劝了一路,可吴铁牛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