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马的性价比太低,不如养牛、养羊来得实在,牛可以犁地、作为交通工具助力主人出远门,虽说慢一些,可耐力持久。
更重要的是,马肉不好吃,牛羊肉好吃!
郝老七轻轻拍着马脖子,说:“真是匹好马,正当年,好好对它。”
马背上搭了个鼓鼓囊囊的褡裢,这是给他拿了钱。
“好!”唐枭十分感动,却没客气。
接过缰绳,叫了声马兄。
白马像是听懂了一样,用头顶了他一下。
刘凤琴上了马车,贾宝鱼也坐在了车辕处,唐枭和郝老七夫妻俩一一告辞,感谢的话无须再说,这三个多月相处下来,已经像一家人一样了。
鹤顶红来到了大熊身前,厉声道:“不想去是吧?”
“是!”
“那就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姑姑——!”大熊‘哇’的一下就哭开了,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
唐枭连忙过来了:“姐……”
“你闭嘴!”
鹤顶红杏目圆睁,眼白上都是红血丝,吓了唐枭一跳。
她又看向了大熊:“我在土匪窝里带你出来那年,你刚满九岁,一晃儿跟了我十三年……”
唐枭惊讶起来,他才二十二岁?
一直以为这大体格子,怎么着也得二十七八岁了呢!
鹤顶红继续说:“如果你能遵我所托,保护好唐爷,今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如果不想去,你自由了!”
大熊明白了,自己再坚持也无济于事了,于是双手拄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抬起来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道:“姑姑,我去……可、可我有个条件!”
“你说!”
“等富贵儿……”
“富贵儿是你叫的吗?”鹤顶红又立起了眉毛。
大熊很委屈,指了指唐枭:“他、他让我这么叫的!”
唐枭轻咳两声:“那个……是,是我让的,这么叫挺好,我早就当不起这个‘爷’字了!”
鹤顶红没好气道:“知道就好!知耻而后勇,以后再把这个‘爷’字拿回来!”
“是!”唐枭答应了一声。
“说吧,什么条件!”鹤顶红又看向了大熊。
大熊说:“等富、富贵儿哥人手够了,就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这小子是真把观台山当成了他的家,唐枭有些难受,觉得真没有必要,何苦这么为难他。
“好,就听你的!”鹤顶红扶他站了起来,眼泪也下来了,踮起脚,帮他擦了擦脸,说:“记住姑姑的话……从今以后,富贵儿就是我,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去吧!”
大熊去后院牵马了。
挑着车厢窗帘的刘凤琴,还有站在一旁的郝于氏,两个人都在跟着哭。
车辕上的贾宝鱼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也不知道真哭假哭,嘟囔道真感人。
唐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他:“你就穿这身儿?”
贾宝鱼先是一怔,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还穿着军装呢,这要是被当成逃兵抓回去,脑袋可就没了!
很快,老段找来了一套护院的服装,这货跑茅厕换上了。
唐枭说:“衣服别扔,说不定啥时候用上!”
贾宝鱼交给了刘凤琴,放进了车厢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一驾马车,两匹马走远了,鹤顶红还直勾勾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