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一条腿而已,以你的身手啥都不耽误,真的,啥都不耽误……”
“真不耽误吗?”赵木抹了一把鼻涕,恨恨道:“我要杀了他们杀了这俩逼养的!”
陈卫熊抹了把脸:“你以为我不想?可你嫂子和孩子在他们手上,我敢吗?另外,你怎么能做到一起杀两个?只要有一个杀不死,咱们就全部完蛋……”
“我憋屈呀,憋屈死我啦!”赵木放声大哭。
陈卫熊一口干掉了杯中白酒,谁不憋屈?可老婆孩子在人家手里,能怎么办?
两个汉子抱头痛哭。
赵木躺炕上呼呼大睡了,陈卫熊披着棉大衣出了屋子,在大库的院里一圈圈走着……
大年初五,贺飞虎和鹤顶红要回长春了。
早饭有小米粥,咸鸭蛋,还有两盘昨晚的剩饺子,用油煎了一下。
鹤顶红说:“忘了问你,想好以后叫什么了吗?”
唐枭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看了看面前黄澄澄的小米粥,说:“那就……姓周吧!”
“叫啥?”
“周……”唐枭懵住了。
贺飞虎笑道:“我听小陈说过,你在饺子馆做小伙计的时候,叫唐富贵?”
唐枭也笑了:“我看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叫周富贵了!”
鹤顶红刚想说这名儿真土气,刘凤琴夹了口咸菜,说:“这名儿好,子子孙孙,荣华富贵!”
说着话,还瞥了她一眼,鹤顶红脸就是一红。
来到郝家大院以后,刘凤琴很快就和郝于氏处得像亲姐妹一样了,每天在一起嘁嘁喳喳,也不知道怎么能有那么话聊。
鹤顶红和三姐有些像,性格飒爽,心直口快,所以对两个居家老娘们的无话不谈,无法理解。
昨晚她刚躺下,这俩人来到了她房间,还端了半盆炒毛嗑。
“嫂子,干娘……”她只好坐起来,裹着被陪两个人唠嗑。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了炕沿儿上,嗑着毛嗑,三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往她的婚姻大事上引,鹤顶红很无奈,又不好急眼。
郝于氏说:“过了这个年,我家红影就三十八了。”
就像第一次知道她的年纪一样,刘凤琴表情夸张:“呀,是吗?不像,真不像!”
“是吧?”郝于氏洋洋得意:“我就说不像,他嫂子,你说看着是不是就像二十出头的小模样儿?”
“可不咋地,和小唐坐一起,说是他妹妹都有人信!”
“啥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都是扯淡!要我说呀,这俩人有夫妻相!他嫂子,你说像不像?”
刘凤琴一拍大腿:“像,真像!”
哎呀妈,鹤顶红快愁死了。
“红影啊,你和娘交个实底儿,是不想找?还是没遇到合适的?”郝于氏忍不住了,开始直奔主题。
刘凤琴在一旁打边鼓:“要我说呀,肯定有合适的,就是不好意思捅破那张纸……”
鹤顶红当然知道这俩人说的是谁,羞得脸像涂了胭脂一样:“干娘,你俩……你俩能不能别胡说,我们是干姐弟呀!”
“天地良心……”说着,她就要举手发誓。
郝于氏把她的手按了下去:“你瞅瞅,瞅瞅!我和你高嫂说啥了,你咋就往小唐身上说了呢?还要发誓?那玩意儿不就是糊弄鬼呢嘛!”
刘凤琴接上了:“还是心里有人家呀!”
“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娘去!”郝于氏说完就往起站,鹤顶红吓坏了,跪在炕上,一把扯住了她胳膊。
“干娘,你能不能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怎么就乱点呢?你就说喜不喜欢他吧?”郝于氏逼问起来。
“喜欢……不是,哎呀!”鹤顶红脸像块大红布一样,“我们是亲情,您明白吗?”
“我明白个屁!”老太太急了,“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哪儿来的亲情?只有奸情!娘把水都给你烧上了,一会儿就去洗洗,然后就去小唐那屋,钻了被窝,啥都搞定!”
刘凤琴继续接上:“对对对,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来年就抱大胖儿子……”
鹤顶红年纪是不小了,可毕竟还是个大姑娘,哪里听过这些虎狼之词,见这俩老太太越说越下道,羞得把脑袋插进了被子里,两只手捂住了耳朵,说啥不松手。
啪!
郝于氏一把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怒声道:“别装死,起来洗洗去!”
刘凤琴也伸手拍了一下,感叹起来:“看这丫头的屁股,肉厚还结实,肯定能生小子……”
这两下拍得鹤顶红差点暴走,换个人的话,抽枪就把脑袋崩开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