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不能待了,可那又能怎样?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几乎没听清韩学民在说什么,在心里反复计算着每一步,以及成功率有多大。
解开麻绳不难,可此时他站在了最右侧,距离韩学民有些远,这个距离不等冲过去,就得被打成筛子。
他也不想站这儿,刚才被带出楼的时候,就想站在唐枭身旁,因为他知道韩学民一定会来,也一定会和唐枭对话。
而站在唐枭身边,距离韩学民最近,成功率也最高。
可他想什么没有用,两个牛犊子一样的大兵,硬生生把他推搡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没办法了,他想再往中间位置凑凑,刚挪了半步……
“别动!”
身后的大兵把汉阳造用力顶在了他后腰上,陈卫熊暗暗骂娘,又无可奈何。
“既然是逮捕我,抓其他人干吗?”唐枭问。
韩学民披着大衣,双手插腰,正色道:“调查清楚以后,自然就会放人!老弟放心,我们不会抓错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始终坚定地认为,老弟你绝对是冤枉的!放心,哥哥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先带回去吧!”
“快他妈走!”身后大兵踹了唐枭屁股一脚。
唐枭被踹了个趔趄,耳边就听韩学民说:“兄弟们,搜!”
这哪里是来抓人,就是奔着那几箱子黄金来的!
站稳后,唐枭抬起头,就看到眼前这些大兵里面,似乎有张熟悉的脸……
老隋?!
唐枭吃了一惊。
要不是被绑着,他真想使劲儿揉揉眼睛。
虽说这些大兵都戴着厚实的棉帽子,呼出来的哈气让帽子一圈都挂上了白霜,遮挡住了半张脸,可唐枭绝对没认错。
就是老隋!
没错,真就是他。
老隋催马出了高府后,就直接奔了江畔壹号院。
唐记一切向好,分红渐长,高家人日子也过得悠闲,唐枭如果出了问题,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当他赶到航务局附近,远远就看到了好多大兵,正在不声不响列队包围江畔壹号院。
东侧胡同口位置,停着一辆黑色的德国小轿车,再往远一些,至少还有三十几匹马,鼻子里面呼呼冒着白色哈气。
今天是元旦,各个单位都放了假。
家家户户都在过节,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远近时而会响起爆竹声。
老隋下了马,把缰绳拴在了航务局围墙的栅栏上。
武艺再高,也怕菜刀!
面对着这么多拿枪的大兵,他的刀再快,又能杀多少人?
师兄啊师兄,我该怎么办?
他好一阵头疼。
唐枭的命必须保住,否则高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老隋长叹一声,解开了马缰绳,拍了下马鞍,轻声说:“去吧!”
马走了,他从航务局后面绕了过去。
爆竹声中,后院一个大兵叼着烟跑到僻静处撒尿,人影都没看到,就觉得脖颈处被什么击打了一下,眼前一黑,一声没吭就倒在了雪地上。
换好衣服的老隋,背着汉阳造,很快就混进了这些大兵里面。
幸好是冬天,原本脸露出来的就不多,哈气又让帽子两侧挂满了白霜,很难分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