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傅杰敛财无数只是传言,如今财富现世,怎能不让人觊觎?
自古财帛动人心,贪念一起,腥风血雨!
面对黄金,唐枭因年轻定力不足,陈大茶壶更被迷了心智,两个人纵有千般算计,也难免百密一疏。
要是只因舆论压力,去警局待上几天,唐枭不会反抗,因为在去剿灭东震堂前,他和陈卫熊已经谋划好各种情况。
万万没想到,平日称兄道弟的林大局长林元魁会反水。
再深入想想也不奇怪了,一边是荷枪实弹的正规军,一边是头嗷嗷待宰的肥羊。
和谁合作利益最大,还用多想吗?
唐枭和林元魁毕竟只是利益勾结,虽来往频繁,还给了秋实阁的干股,可二人并无深厚情谊,更从未真正推心置腹过。
林元魁是关键一环,他的背叛让局势瞬间崩塌。
如今林元魁和韩学民勾结,一心要置唐枭于死地,更盼着这些人反抗,正好名正言顺地将其党羽击毙。
唐枭怕了,怕身边这些兄弟们因他而惨遭枪杀。
从今天起,这一切都将付诸东流,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
谁又能想到,雪夜夹着两颗人头的唐枭,竟成了他在哈尔滨最后的高光时刻。
陈卫熊心急如焚,如此一来,东震堂血案罪责将全部落在唐枭身上,没人再能救他,鹤顶红也不行!
自己虽口含迷瘴丸,身怀迷魂帕和五更迷魂香,可面对成百上千的武装力量,毫无用处。
这是个死局呀!
怎么办?
难道是杀戮太重,老天爷要亡了唐记不成?
啪!
唐枭用力把话筒扣上了,接不通。
也不奇怪,平时想往长春打,怎么着也得折腾个十分八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接通。
赵木跑了回来,他也明白了唐枭的意思,外面至少有几百当兵的,就算把唐记名下所有兄弟都叫来,面对着这些人人有枪的正规军,无疑是飞蛾扑火!
院子都被围住了,想跳墙跑都不可能了。
唐枭走了回来,说:“放下武器,跟他们走!”
“不行!凭什么呀?”
小刀喊了起来,赵木也不同意,哪怕死,他也想站着死!
唐枭红着眼睛,挨个看着他们,沉声道:“不反抗,暂时就不会死!咱们不死,唐记就不会死!不死就有机会,明白吗?”
小刀还有些懵,没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哽咽道:“哥,我听你的,进大狱里一样能伺候你!”
唐枭用力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了起来。
小刀眼泪就下来了。
“张大哥,”唐枭看向了张清,“别担心,你没事儿,林元魁一定会捞你出来……”
这么一会儿,张清脑子已经转了一百八十个弯儿。
如果没有唐枭,他今天还在街上巡逻,夏天脱了鞋能臭出二里地,冬天回家把脚泡在热水里,都感受不到温度。
可以说,唐枭就是他的贵人。
现在贵人和自己的上级闹翻了,怎么站队,成了个难题。
他无比纠结,左右衡量。
此时听唐枭这么说,把胸脯挺了起来,大声道:“唐爷,张清和兄弟们同生共死!”
唐枭感叹,没白在他身上费心思,叮嘱道:“记住了,你出去以后,赶快跑一趟长春观台山,我姐鹤顶红在山里有座庄园,你去找她,记住了吗?”
张清连忙点头。
嘭!
一声巨响,院门被撞开了,呼啦啦——好多大兵端着枪冲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