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木带着吴铁牛、孙迷糊和光头老六已经在高记伍局门外蹲了半宿,终于等到了苏家福出来,自然不会客气!
吴铁牛拿着团破布塞进了他嘴里,孙迷糊和老六拎着麻绳,绑死猪一样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随后用力扔进了马车里。
吴铁牛赶车,赵木他们三个拍了拍身上的雪,跳进了车厢。
马车跑动起来,苏家福缩成一团,‘呜呜’叫着,孙迷糊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嘴巴,怒道:“死冷寒天地,咋他妈才出来?”
苏家福已经认出了他们,知道都是跟着唐枭的人,明白出大事了,这是要对姐夫下手,眼泪就下来了。
姐夫是对的,不应该继续放印子钱了。
可都收回来以后,迟迟没见高记这位爷有什么动静,似乎完全信任了他们,于是渐渐又松懈下来了。
马车直接进了大库,苏家福被拖进了秦川的办公室。
房间里烧得十分热乎,唐枭和秦川、乔大抹子、丁大虎几个人正在喝酒。
桌子上的菜很简单,一盘花生米没几粒了,是秦川这边自备的,还有只烤鸡是唐枭带来的,此时只剩下了一些骨架。
唐枭看向丁大虎的眼神有些幽怨,他就啃了个鸡脖子,一多半都进了这货的肚子。
几个人齐刷刷回头,看向了苏家福。
他瘫在地上不停哆嗦,没等想好是该先求饶还是该痛哭流涕,这时门又开了,冷风‘呼呼’往屋里灌,地面冰的屁股生疼。
至少进来了三个人,就听唐枭问:“这么快就刨好了?”
一人说:“嗯呐,正好有个打鱼地留下个窟窿,我看大小正好,顺个人一准儿没问题……”
苏家福傻了眼,裤裆一热就尿了出来,放声大哭:“唐爷,唐爷,我说,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
遇到这么个软骨头,唐枭觉得挺没意思。
雪是清晨停的,上午十点,洪胖子才来高记伍局,车夫扶他下马车:“老爷,您慢点儿。”
“行啦,回去吧,顺便去接老黄他俩,帮着把菜拉回去!”洪胖子吩咐完,迈着方步走进了高记伍局院子。
他见院子里的雪没扫,皱了下眉,高声喊了起来:“顺子?大鼻涕?”
每天这个时间,是赌局里人最少的时候,熬了一宿的赌客也都回去了,天不黑一般不会上人。
账房那屋的房门开了,顺子走了出来,脸色明显不太自然。
“扫雪呀!都他妈吃干饭的呀?一个个懒得丁儿丁儿地……”洪胖子不悦地吼了起来。
顺子眨了两下眼睛,说:“老大,老夏叫您……”
洪胖子看到了他的暗示,心头一凛,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不料大门口闪出两个人,门神一样死死堵在了那里。
顺子吼了起来:“老大,快跑!”
洪胖子看着身宽体胖、手脚笨拙,可遇事后灵敏的像只胖狸猫,一只脚踹在了雪地上,大蓬积雪溅起,飞向了门口的孙迷糊和光头老六。
就在两个人下意识抬手挡脸的同时,洪胖子扭身就跑,痴肥的身子像支离了弦的箭,窜向赌厅房后。
孙迷糊他俩并没有追,更没开枪。
光头老六给顺子使了个眼色,这小子连滚带爬回了赌厅,不敢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