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乐队悠扬演奏着,女孩儿跳得十分投入。
赵木说:“姓金的小子过去了!”
唐枭也发现了,就见他挤在了一个中年人身前,也在往台上扔银圆,多说一分钟就回去了。
陈卫熊说:“得手了,这小子把人家的金怀表摸走了。”
唐枭揉了揉眼睛,奇怪,自己这么盯着看,怎么没发现,这也太神奇了。
接下来,大伙一边看比赛,一边注意着金佑森,这小子多说十五六岁,比小刀还小,可社会经验十分丰富,和窑姐打情骂俏,与周边的嫖客说说笑笑,那叫一个自然,哪儿像个毛贼!
他出手的频率并不高,而是选择特定的人,偶尔才会起身去舞台前和这些人挤,每次也都大把撒钱。
陈卫熊解释说,他出手的都是卞家和杨家的这些家主们,这些人身上的物件儿,可比扔台上的那些大洋值钱多了。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金佑森频频得手。
陈卫熊说:“他们很快就要离开,再待下去就要漏了,咱们先走!”
小刀找了半天小秀月,可始终没见到她出来,不由焦急起来:不对呀,今晚这么多客人,一多半的人都没姑娘陪,老鸨子不可能不让她上场。
唐枭站了起来,轻声说:“走吧!”
舞台上又上来一位女孩儿,一身红绸短打扮,手里竟然拎着把长剑,看着有那么点儿英姿飒爽的意思。
看来这是要舞剑,有点儿意思,要不是惦记着那两个贼,唐枭还真舍不得离开。
一行人往外走,陈卫熊看出了小刀的心不在焉,他也注意到那个小清倌始终没再现身,于是安慰他说:“别担心,既然及时回来了,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真发现了也不过说几句,完事咱再回来看看。”
“嗯呐!”小刀答应了一声,又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
唐枭听到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看来那女孩儿如果真出什么事,这小子肯定接受不了。
重情重义是好事情,他不会说什么,就像陈卫熊说的那样,办完正经事再回来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十几分钟后,金佑森和赵金指出来了,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几个守门的保镖点头哈腰。
一群黄包车夫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拉客。
赵金指站在台阶上伸了个懒腰,笑呵呵道:“走嘞,遛遛食儿去呀!”
车夫们大失所望,纷纷散了。
两个人溜溜达达往东兴大街方向走,今晚天上只有一弯月牙,路越走越黑。
这趟活儿收获颇丰,金佑森有些得意。
赵金指轻咳一声,压着嗓子说:“介小崽儿啊,你还太嫩了呀!黄老财那怀里可有只清乾隆年间的白玉鼻烟壶,你给顺走了吗?”
赵金指的天津口音很重,金佑森却是一口地道的北京话,闻言一怔:“我怎么就没瞧见他掏出来使过呀?”
“闻过两回,你呀,让那小霜玉的大腿给勾了魂儿了,眼神儿都跟不上趟儿了!”赵金指没好气儿地说道:“再有那王老财,他脖子上挂着块羊脂玉的平安无事牌呢,也没瞅见你下手呀!”
金佑森涨红了脸,这个他也没发现,毕竟冬天穿得太多,贴身的物件儿并不容易看到。
赵金指悠悠道:“介行啊,最要紧的那就是心无旁骛,你介小崽儿,差着老么老远了呢,还得多学着点儿啊!”
说着话,他抄着袖的手伸了出来,张开大手,一个白玉瓶身碧玉瓶盖的鼻烟壶出现在了手里,另一只手张开,是块温润的羊脂玉平安无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