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马山被二龙山平了,王汉又死在了赵木的手里,怪不得这个王大炮要带人上二龙山。
这是要给他哥报仇啊!
“这个王大炮不是绺子里的?”唐枭问。
“以前是,我走之前,哥俩儿因为一个抢上山的娘儿们闹起来了!一气之下,王大炮就跑了,听说来了宾县,给个富户做了护院!”
唐枭眼睛眯了起来,这就对上了!
先甭管二哥怎么样了,这个仇必须要报!
一是不能白跑二百多里地,这么回去的话,自己睡不着觉!
二是这个王大炮明显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早晚知道他哥是怎么死的,去哈尔滨找自己!
他哥明明是死在了赵木的枪下,为啥找自己呢?
因为那时候自己为了掩盖赵木枪杀曾经大哥的事实,把事情揽了过来,二龙山的人都以为是自己打死的,这事儿难免传到王大炮耳朵里。
“杀了王大炮!”唐枭说。
“好!这小子呢?”赵木也没犹豫,毕竟王汉死在了自己枪下,这个雷不排了,早晚得炸!
“宰了!”
不是唐枭狠辣,五个人都没蒙脸,留下活口就是个麻烦。
另外,这洪二狗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嗜赌、欺负弱小又要入室行窃,虽说罪不至死,可既然赶上了,那就是阎王爷要收了他!
他们不过是顺手帮个忙而已。
五个人架着洪二狗往北走,穿过几条胡同,来到好大一片荒地。
很快,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长长的雪沟里,洪二狗蜷缩在里面蹬着腿儿,姿势像极了先前被他摔碎碗的老乞丐。
由于喉咙被割破了,他想大声呼喊,可气息从割破的位置涌了出来,带起了一串串血泡儿,染红了雪,无声无息。
五个人回了大车店。
围坐在火炉前,唐枭说:“要速战速决!”
赵木点了点头:“我先去蹚蹚路,摸清楚后马上回来。”
孙迷糊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生面孔越少越好,一个人不引人注意,昨晚睡得晚,你们都上炕再睡一觉吧!”
唐枭没和他客气,说了句小心,脱鞋上炕就睡。
中午,孙迷糊醒了以后,去找店老板煮了锅玉米粥,还有一大碗雪里蕻咸菜。
唐枭、吴铁牛和老六三个人,都是被粥的香气熏醒的。
刚爬起来,赵木回来了。
唐枭盘着腿,捧着粥碗招呼他:“快快快,先上炕暖和暖和,边吃边说!”
赵木也冻坏了,两只棉鞋沾满了冰雪,化了冻,冻了又化,脱下来足有十斤重。
上炕以后,他盘起腿端碗就喝,半碗热粥下了肚,终于暖和了一些,这才说:“晚上有人请王大炮喝酒,就在二道街一家饭馆。”
唐枭也没问他怎么打听来的消息,夹了口咸菜,‘咔咔’嚼着,说:“你们下午出城,找个暖和地方等我,赵木返回来,咱俩约个地方见面,然后一起过去……”
吴铁牛眼珠子瞪溜圆,“你一个人能行吗?”
赵木说:“刺杀而已,几枪的事儿,咱五个一起住店,又一起离开,一查一个准儿!”
孙迷糊放下大碗,说:“是这个理儿,咱四个先走,唐爷晚上一个人离开,事发现场是两个人,这样能尽量避免被怀疑……”
吴铁牛只是看着憨,可比乔大抹子和丁大虎那哥俩聪明多了,很快也明白过来,端起饭碗继续喝起粥来。
光头老六眉头一皱:“我们离开以后,可以再分别回城,也能做个策应!”
唐枭摇了摇头:“不妥,五个人一起出城的话,还是会被怀疑。”
“可就你俩的话,太危险了!”
赵木说:“放心吧,刺杀讲究的是看准时机,铺好后路,一击得手,马上撤离,人多的话反而碍手碍脚。”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只好罢了。
吃饱饭后,赵木倒头就睡,很快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唐枭趿拉着棉鞋,披着棉大衣,去和店老板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