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呵呵一笑:“大川可不行,那就叫老秦吧!”
“中!”
“能拿下这个活,又解决掉这些麻烦,多亏了你……”
“唐爷,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你,我这条命今天即使没扔冰窟窿里,也得蹲了苦窑……”
唐枭笑道:“扯淡,没有我的话,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皆有来因!”秦川叹息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
唐枭很欣慰,对这个身材矮小却嗓门洪亮的汉子感官越来越好:“那行,客气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每个月工钱十块大洋,年底分红,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人多,这件事唐枭就没提,可此时就不能不说了。
秦川慌忙摆手,“别别别,我以前一个月就两块大洋,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用得了十块钱?”
“你没成家?”唐枭惊讶起来。
他苦笑道:“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我这样一个臭掏粪的!”
“父母都不在了?”
“嗯,九月二号,同一天,都死在了那场瘟疫中。”
唐枭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咱们好好干,以后肯定娶个大家闺秀!”
两个人又都笑了起来。
“下雪了!”秦川伸手接了片雪花,入手即化。
唐枭说:“瑞雪兆丰年,好兆头!”
两个人抬头望天。
很快,大雪把哈尔滨涂成了白色,呼出的气息化作了雾,耳边似乎都听到了圣尼古拉教堂的悠扬风琴声……
第二天晚上,唐枭单独宴请了市政局局长,也就是林元魁拐着弯儿的一单挑儿宋文柏。
姐妹的丈夫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单挑儿’,也叫‘连襟’。这是是雅言或书面语言,在古代的时候便早已有了此称呼。
在东北一些地区,也把这种关系叫‘连桥儿’。
林元魁外面女人的情人是宋文柏五姨太的情人,所以两个人的‘一单挑儿’拐着弯儿。
“宋局长……”
“叫大哥!”宋文柏已经微醺。
“大哥!”唐枭感叹那四根小黄鱼的魔力,连忙给他满上酒,这才说:“了解完才发现,这活儿是个赔钱货呀!”
宋文柏叹了口气:“这个我们也知道,可没办法呀!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面拨款今天推明天,明天退后天……本以为张大帅上来能好一些,可去年老鲍任了吉林督军,今年又跑去督办中东铁路公司兼护路军总司令,一天一个令儿,乱糟糟的,谁还关注民生啊?”
唐枭连忙说:“大哥,您别误会,我倒不是想省那点儿管理费,就是琢磨着,市政局能不能下个通告,把清厕费用往上提一提……”
宋文柏为难起来,“合约里面的指导价格是有弹性的,你们完全可以做主嘛。”
“我明白,可降价容易涨价难,没有上面的明文指导,就像我们和老百姓抢食儿吃似的,太难了!”
“是呀,难,都难呀!”
两个人撞了下酒杯,各自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宋文柏这才说:“市面上什么都涨价,城市卫生几年了,价格始终没动过,也该往上调调了!不过,咱先说好了,通知我们可以发,可出了什么乱子,我不负责!”
“乱不了!”唐枭十分肯定。
“哦?”宋文柏有些诧异,他太了解这些刁民了,郭明扬折腾了这些年,也没把费用收全过,好多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大哥,实不相瞒,我有些想法,毕竟刚刚接手,真要是上来就涨价,这个活儿肯定干不下去……”
宋文柏懵了,又想让我发文涨价,又说涨价后没法干,这小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