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唐枭带着赵木来到了警察局。
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这次明显不一样了,一提林局长是自己大哥,门口警卫半信半疑地给里面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名值班的警长跑了出来。
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这位警长给林元魁家里打了电话求证,半个小时后,林大局长驾到。
局长办公室里。
唐枭实话实说,并添油加醋。
林元魁拍了桌子:“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一个掏大粪的,竟然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唐枭一脸惭愧:“当时也是急了,手下人又没个轻重,所有人都被打死了……”
“死得好!”林元魁骂痛快以后,又无奈道:“老弟呀,这事儿我能理解,可你找我没用啊!埠头区属于哈尔滨自治市,就连傅家甸这边的新市街,老哥我这只手都伸不过去!老毛子那边虽说有些乱套,可咱这边无论立法还是执行,还牢牢握在他们的公议会及董事会手里……”
唐枭当然知道这些,问题是自己并不熟悉埠头区那些老毛子,只能来找他这位便宜大哥。
于是说:“是,我明白,不过事情出了以后,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做,必须听大哥您的……”
听他一口一个大哥,又表示出了足够的恭敬,林元魁十分欣慰,从里到外的舒坦,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思索片刻才问:“尸体呢?”
“没动,都在!”唐枭说。
林元魁松了口气,还好,这要是悄悄处理了,早晚会出毛病!
要不是陈大茶壶提醒,唐枭真就埋了,以为放几挂鞭炮伪装成枪声来搪塞,这事儿就能糊弄过去。
可陈卫熊说,好好一个打劫现场,咱们不过是反击抵抗而已,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唐枭听后恍然大悟,自己糊涂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林元魁又问:“老毛子的警察去了吗?”
唐枭摇了摇头。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到工作时间,那些牲口才不会干活儿,估计这会儿也该去人了!这样吧,我给俄警察部长扎列姆巴打个电话,上秋的时候,他有个心腹在这边出了点事儿,我帮他解决了,老家伙应该给我这个面子,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唐枭连忙感谢。
林元魁摇起了电话,很快转接过去了,先是客气地好顿问候,又约了时间一起喝酒等等,最后才提这件事:“……这事儿太突然,一帮人闯进去要绑票……是是是……对嘛,没办法才抢了他们的枪,死了几个人……是……多谢理解……添麻烦了……好好好,我带酒……”
放下电话,林元魁春风和煦的脸就变了颜色,唾沫横飞骂起了娘,又抱怨说:“这些老毛子,宽城子到旅顺口的铁路和煤矿都给了小矮子,就连库页岛南部、辽东半岛的租借权也都拱手让了出去……都他妈被折腾成这逼样了,还紧把着哈尔滨和铁路的控制权不放,真他娘的憋气!”
这些唐枭也知道,都是从报纸上看的,也是跟着骂了几句。
发完牢骚,林元魁又说:“招呼打了,那边去人以后,还是要适当表示表示!警局备个案,以后有人找麻烦,就往老毛子身上推……”
“明白,我明白,这个您放心,哪能让人家白跑腿儿!”唐枭连忙答应。
林元魁呵呵笑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摆了摆手说:“那行,去吧,啥事儿没有!”
唐枭没着急起身,又说:“大哥,我琢磨着,毕竟十五条人命,后面还有十五个家庭,真闹起来……”
“闹?!找谁闹?”林元魁立了眉毛,“哪儿出的事儿,就去哪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