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差点拍他脸上。
林元魁抓起电话机,用力摇了几下摇把,说:“警察局,接4267!”
“好的,先生您稍等……”接线员声音柔美,不慌不忙。
很快,那边响起来了‘嘟——嘟——’声,好半天,接线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先生,无人接听。”
“知道了!”林元魁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小元宝,被绑架了!
他又一次拿起桌上的信封,上面的毛笔字端端正正:俊山吾儿 亲启。
俊山是他的字,也不怪警卫没什么怀疑,谁看到了,都会以为是自己父亲托人送来的家书。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信,上面写着:
“林局长台鉴:
贸然以书信相扰,实属无奈之举。
缘因急于面陈要事,却苦无晋见之径,只得行此权宜之计。
今夕酉时,小可于十六道街高记壹局设宴备酒,专候大驾,届时,将有一厚礼奉上,以表敬意。
另,爱妾小元宝已预先遣至,恭候局长驾临。
致,礼。
高记,唐枭敬上。”
陈大茶壶这笔字写得不错,林元魁是卖豆腐出身,虽说后来在军中学了些字,可也是半个文盲,其中至少有七八个字不认识,磕磕绊绊能顺下来而已。
唐枭?!
林元魁眼前浮现出一个小白脸儿的形象,还有他看似恭敬佝偻的身子,不禁咬牙切齿,又是一声大吼:“来人呐!”
高明本就没离开,耳朵正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突然一嗓子,吓了他一跳,调整了约五秒钟,这才敲门进屋。
“召集人手,跟我去一趟高记壹局!”林元魁吼了起来。
“是!”
“喊上李永年!”
“是!”
高记壹局后院,虽说还没到信上约定时间,八仙桌上已经上了六道菜。
酒刚烫好,一队队警察就将宝局团团围住了,唐枭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身着黑色警服的林元魁怒气冲冲走进了院子,身后跟着警长李永年,高记壹局重新开业时,谭二爷曾经请他来捣乱,被鹤顶红一枪吓跑。
这个时间赌客走差不多了,还有十几位在奋战,见此情形都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把赌桌上的大洋往兜里揣,被宝官老刘抽了一烟袋,疼得龇牙咧嘴。
光头老六、猴子和小刀他们连忙劝其稍安毋躁,该玩玩,该赌赌,所有赌场打手更是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并没有出去起冲突。
陈卫熊一身长袍马褂,笑眯眯迎了上去,拱手道:“林局长好!”
“唐枭哪?”
“在后院,恭候大驾!”
林元魁眼角微缩,信上说是今晚六点,现在还不到中午,他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算准了自己要提前来呀!
“带路!”
“请!”陈卫熊微笑着伸了伸手。
一行人怒气冲冲,皮鞋踩得石板路震天响。
唐枭正在卷着旱烟,嘭!林元魁抬脚就把客厅门踹开了。
“唐老板,这是和林某玩起绑票来了?”林元魁脸色阴沉得可怕,摘下黑色宽边近视镜,擦了两下上面的雾气。
唐枭哈哈一笑,放下倦了一半的旱烟,起身拱手道:“林局长这是哪里话,小唐只是请您过来喝杯酒而已!您看,菜刚上桌,锅气正浓,请坐。”
“没心情,放人!”林元魁眼珠子都红了,死死盯着他,“否则,我他妈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说到面子,小唐就斗胆林局给我姐一个面子,咱们单独谈谈怎么样?”唐枭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李永年。
林元魁喝道:“李警长,抓人,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