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盯着一箱子钱,不让陈卫熊关上盖子,说让我再看一会儿,终于有钱了,太不容易了!
陈大茶壶翻了个白眼儿:“瞅你这点儿出息!还不到两万块钱,就兴奋成这样?”
唐枭问:“两万块还少?你有过吗?”
“明天存上去吧,这边别放太多现金!”
“行,不过那些哈大洋都得换成大洋,不然我心里没底!”唐枭说。
这一点,陈卫熊没什么意见。
唐枭把二龙山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听到吃巴豆导致这些人蹿稀,陈卫熊笑得前仰后合,又连连摇头,说两边的脑子都太他妈一般,好好一出大戏,整这么埋汰!
说到赵木,陈卫熊有些感叹,说自己也观察好久了,只是觉得这小子是块好料,没想到枪法这么牛逼,看来高力士也被蒙在了鼓里。
唐枭说:“我觉得是旬五的原因,如果赵木真抢了风头,肯定容不下他!”
“有道理!”陈卫熊感叹,“赵木重情重义,值得咱们好好培养!”
“我也是这么想的!”唐枭连连点头,又把和王二龙结拜的事情说了,陈大茶壶嫉妒起来,说咱俩好得差不多能穿一条裤子了,你怎么不和我结拜?
“你?!”唐枭直撇嘴,眼睛始终没离开那些钱。
聊到结拜,陈卫熊又开始卖弄学识,解释说:“咱东北叫把兄弟;山东枣庄那边叫仁兄弟;湖南、湖北、广西等一些地区叫老庚;福建和广东叫契兄弟;蒙古喊安达……其实意思差不多!二龙山王家兄弟口碑不错,结拜后能建立起信任关系,增强凝聚力,这是好事情!想当年,张小个子也是靠着这一手段,再加上深不可测的心机与谋略,才走到今天……”
这俩人想到一起去了,唐枭当时酒醉不假,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拒绝。
陈卫熊问他:“什么时候去天津卫?三姐想一起走,回去看看她父亲和两个哥哥。”
唐枭说:“我想明白了,这时候不能急着往出跑,那笔钱丢这么久了,被赵金指挥霍掉的可能性很大,真都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了!唐爷我现在有了钱,腰板也硬实了,该归拢归拢洪胖子他们了!”
归拢,把零散的东西归并、聚拢在一起的意思。
但在东北方言中,有时是指收拾、拿下某个人,让此人今后彻底老老实实。
陈卫熊想了想说:“也行,弄利索以后再走也安心!”
“行,睡吧,明天开始,咱商量怎么折腾这几只老狐狸!”唐枭翻了个身,热乎乎的火炕烙着后背,舒服地直哼哼。
“瞅你这逼样儿,这要是再给你个娘儿们,还不得把炕折腾塌了?”陈卫熊笑骂起来。
唐枭‘扑棱’一下坐了起来:“快快快,派兄弟们把茉莉那丫头给爷抢来!”
“呸!”陈大茶壶啐了一口,施施然回他房间了。
或许下午睡多了,也可能是炕烧得太热,更有可能是穷人乍富,陈卫熊回房间后,唐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折腾了好一会儿,起身穿好衣服,溜达到了前院。
迎面就见张清又来了,今天没穿警服,棉马褂虽说干干净净,也没有补丁,可一看就穿四五年了,原本的深蓝色已经泛白。
“唐爷,还没睡呢?”他连忙笑眯眯地打起招呼。
“正要找你,走,跟我来!”唐枭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张清一头雾水,隐约感觉好事儿要来了,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盼了这么久,难免有些激动。
他们署长的调令还没到,可警署早已经传开了,说他要调到吉林警察厅任要职。
听到这些传言,署长也不说什么,每天依旧我行我素。
张清善于察言观色,认为传言肯定不虚,不然署长也不会每天如沐春风,对这些传言一句狠话都不训斥。
有想法的早就开始活动了,从各区警署到局里,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
真等署长的调令到了以后再办,黄花菜都他妈凉了,只是上次唐枭说过一嘴以后,再就没提,他也不好主动说,就这么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