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枭说要把山寨烧了,赵木连忙说:“别呀,唐爷,咱们可以把他们的枪都收走,库房肯定还有些钱财……”
“不行,不要命了?!”唐枭眉头紧皱。
他也舍不得,那可是白花花一万多块大洋!钱收不回来了,那些枪也该拿回去,就像赵木说的,这些土匪肯定有大量财物,卷走的话,肯定会发笔财。
他不知道瘟疫是怎么传进来的,可知道这里的东西绝对不能碰,哪怕带来的白酒够多,每支枪、每块大洋都能泡在里面消毒,也不能碰!
人活着就有机会,死了的话,什么都没有了!
“点火!”
有了小剑的前车之鉴,没人再敢违背他的意思,纷纷去拿马背褡裢里的高度白酒,开始往聚义厅大门和墙上扬。
唐枭点的火。
这个季节,林子里草木潮湿,很难点燃,可整座山寨都是木质的,年久干燥,大火很快就起来了。
九个人牵着马往外走,赵木看向了小剑的尸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唐爷,一起烧了吧!”
唐枭点了下头,赵木和光头老六、孙迷糊几个人扯着小剑的手脚,扔进了火里。
很快,山寨围墙都燃烧起来。
他们已经退了很远,额头还是被火烤得生疼。
一声声马鸣响起,十几匹马狂冲出了火场,不等唐枭说快抓住它们,已经钻进林子消失不见。
唐枭骂起了娘,这真是一点儿本钱都不让自己回呀!
望着冲天的火焰,他想起了那年冬天的黑风寨,看来自己和这些胡子还真是八字不合!
大伙先相互喷了好多高度白酒,又都用酒洗了手。
“走吧!”唐枭翻身上了马。
九个人,十匹马,出老君山时天已经黑透了,于是在呼兰河边安营扎寨。
马在河边饮着水,所有人都洗了个澡,衣服也都洗了,一群大老爷们光着屁股烧水做饭。
唐枭情绪有些低落,却没表现出来,偶尔还和大伙开几句玩笑,等夜深人静躺在了垫子上,头枕马鞍,听着流水声,怎么都睡不着。
饮马呼兰河,出师不利!
转念又想起上次自己和陈卫熊去长春,带去了整整一万老头票,那可是三批货的货款,这说明鹤顶红还欠高力士两批军火。
她不会不认账吧?
如果这两批货拿到手,就算按照给老君山绺子的价格,起码也能卖三万多块现大洋。
看来只能等瘟疫过后,再往长春跑了!
如果鹤顶红真耍臭无赖怎么办?
带老隋去?
不知道他不能打得过贺飞虎,想想都兴奋。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远处似乎有什么声音,连忙侧身竖耳细听。
砰!
一声枪响,其他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都蹿了起来。
幸好天气炎热,洗过衣服很快就干了,睡觉前大部分人都套了裤子,不然这场面可够壮观的了。
唐枭低吼:“卧倒!”
随后就地翻滚进了草丛里,抬枪瞄向黑暗中的未知。
光头老六他们都慢了半拍,唐枭暗暗摇头,这些人的经验太少了!
黑暗中,就见一团黑影沿着河边小路缓缓走了过来,虽说只是轮廓,唐枭也认了出来,是值夜的赵木。
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至少比赵木高了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