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英国公府的家宴上,周从昱开口讨要她,她吓得面色惨白,以为自己躲不过这一遭时。
是周从显拒了周从昱的要求。
晚间时,她送衣裳到周从显的院子,恰逢周从显周从昱喝酒。
院子里仅有两个丫鬟伺候,丫鬟鸣玉腹痛让她顶替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直接改变了她的一生。
事后才知,是周从昱在酒中下了药。
她成了周从显的妾室,另一个丫鬟也成了周从昱的通房,只有鸣玉逃过一劫。
此后,周从昱外放做官,她也不再见过他。
她没有想过,再次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
文惜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害怕被周家人认出。
“听说周大人是周家二房的长子,在贺州为官多年,到时你隔着帘子,他认不出你的。”
姚十三唇角僵硬地点了点头。
“咱们要在贺州停留几日?”
文惜,“殿下还未交代,拿到路书,应当就可以走了。”
她立刻道,“那就请问文惜姐姐问问庆总管,什么时候能拿到路书。”
双儿不知道内情,只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
“已经连日赶路,芙儿的身子骨受不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
姚十三看着一脸菜色的女儿。
权衡到底是立刻走,还是修整几日。
好半晌后,她咬着牙道,“成王殿下都能装病,我也能装病,都装病!”
“他一个大男人都病倒了,我们一群柔弱女子怎么就不能生病了。”
贺州的行馆比宁州小,也陈旧得多。
没有派人提前修缮。
前脚走进行馆,后脚就下雨了。
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姚十三,“……”
她现在觉得,萧恕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这个鬼地方不能住人,所以他提前就溜了。
刺史府同样陈旧,但是屋里粉刷一新。
周从昱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场来得匆忙的大雨。
他的唇角含笑,“还真是一场及时雨。”
随从,“大人,成王殿下随行人员,近半数都在修补屋顶。”
“大人,外头来了个自称京城来的都指挥同知大人。”
他刚张开嘴巴,就有下人匆匆进门禀报。
周从昱的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他已经接到了京城的消息,周从显晋了都指挥同知,一时风头无两。
他的眉头遂松开,“还不请大人进来,要是怠慢了京城来的周大人,本官拿你们是问。”
刺史府不算大,前刺史为官清廉,府邸没有修整。
到了周从昱这儿,延续前辈之风,也是一贯的清廉。
周从显身上的蓑衣还没有摘下,他望着朴素的议事厅。
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他和周从昱也已经多年未见。
若不是得有要事来贺州,他也不会来见他。
“显弟来贺州,怎么也不提前送个信儿。”
周从昱将雨伞立在门边,脸上都是亲友相逢的喜悦之色。
“愚兄还未恭贺显弟高升呢。”
周从显的眼睑轻垂,随后复抬起。
“也恭喜是堂兄,喜添麟儿。”
临出发前,赵氏为了催促他答应相看,直言二房的周从昱第二个儿子都出生了。
其妻子正是陈阁老的侄女。
周从昱的眼睛笑意更深了些,“来了就在贺州多待些时日,愚兄这儿虽然破了些,但是胜在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