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高烧,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吗?
厉野:“嗯。”说话间,额头前凌厉的发丝也顺带有了起伏。
安以南半信半疑,也许自己真的忘记上好锁。
“我知道了,多谢。”她礼貌地道谢。
厉野忽然皱眉,唇角抿直,又很快松开,懒散地说:“知道就好,我走了。”
“我送你。”
说是送他,也只是送到几米。因为今天下雨,泥土变得粘稠,踩上去鞋子脏兮兮。
厉野叫她不用再送自己,随后大步离去。
安以南目送他走后,身上的疲倦也似乎消失了不少。
农场里,有人叫住正在劳动的的中年男人。
男人弯着腰,颧骨瘦削,拿着耙子在翻腾土地,听到有人在叫他,立马转过身。
男人也就是安父,他在农场待了足足有半个月,从起初的愤愤不平,到现在隐忍不发,这其中不知经历多少摧残。
等他在农场里改造几年后回去,一定要给刘寡妇她们教训!
一想到他待刘寡妇那么好,私底下送粮,又送钱,转眼这娘们就莫名其妙出卖自己,连累他在农场,安父眼神闪过阴狠。
在收到管事说有人寄信给他,安父还以为是家里的大女儿知道他的遭遇,终于寄信给他。
他按捺兴奋,擦了擦沾染泥土的粗糙双手,拆开信封。
单薄的信纸上,写着家里近日的情况,在看到自己媳妇背着他跟胡半瞎厮混。
他眼神一黑,愤怒涌入四肢百骸,几乎险些晕倒。
贱女人,竟然趁着他不在家,跟野男人搞在一起!
另一边,安母在另一处农场,也接到家里的信件。
她也以为是安以柔寄信来,要救她出去。
可是看到信封里说安以建住进医院,家里欠医药费后,她气血不足,直接晕了过去。
她的儿子啊!怎么那么命苦,竟然被人掳走暴揍一顿,生死不明地躺在医院!
家属院。
院子里传来吵闹的嬉笑声,忽然有个女人穿戴围裙凶狠地走出来。
“你们吵什么吵,不知道今天是我给你们做饭吗?”安以雪叉着腰,面容难看地望着在院子里斗鸡的外甥和外甥女。
她原以为来到军区见到安以柔,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谁知道安以柔知道是她来,挑三拣四,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为什么要来。
安以雪要不是为了嫁军官,才不会来见她。
她憋着一肚子气,假装不知道安以柔的不满,然后住进了姐夫家里。
姐夫去执行任务,不在家,安以柔就吩咐她打扫家里,平常做饭洗衣服。
安以雪一听,眼睛睁的老大:“你让我洗衣服做饭?”
她在家里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家务活。
安以柔搀扶自己的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定地说:“你来不就是为了照顾我吗?你要是干不了就回家。”
“谁说我干不了!”
安以雪为了留下来,硬生生忍下这口气,给她一家子洗衣服做饭。
由于没怎么干过家务活一直被安以柔暗地里嫌弃。
安以雪也一直压着脾气,如今安以柔不在家,两个小孩在家里,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她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叉腰怒骂两孩子不懂事。
正好她姐夫,穿着军装回家,看到安以雪在骂自己小孩,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是谁!谁允许你骂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