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考试的当天,厉野送她过去。
严嫂子本来也要去,后来看到厉野,也就没有过去。
她回来的时候还跟张政委说:“她们两口子感情可真好。”
“人家是夫妻,感情肯定很好。”张政委一本正经地放下陶瓷缸,冷着脸,本来人到中年,脸色就有褶皱,如今褶子又多了几层。
严嫂子笑起来,“你不会还是为了上次拍照的事情吃醋吧?”上次她跟安以南还有其他嫂子一起去拍照,结果回来后老张就看那些照片不顺眼。
整天在她面前哼来哼去。
严嫂子压根不理他,找了相框挂在墙面上,别提多吸引人。
家里的闺女和儿子看了都竖起大拇指夸她精神漂亮。
现在张政委这么古怪,严嫂子还以为他是因为照片的事情。
“你整天小安小安,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安是你姐妹,还有那个厉野,前些天为了谣言的事情跟军里那些造谣的人到处比试,还狠狠教训了一顿吴营长,被连累处分,你说说年轻人就是火气旺盛,不知轻重。”
“厉野才多大,看到媳妇被人造谣肯定会着急,况且这件事小安还不知道,你别瞎说。”
“我要是想说,早就去说了,现在还不是为了让她专心考试。”他翻着白眼说。
严嫂子斜瞥他一眼,拿着篮子就要出门。
“算你识相。”
“哎,你去哪?”张政委赶紧放下手里的搪瓷缸跟了上去。
“还不是去看下田里的菜种的怎么样。”严嫂子甩开他径直往前走。
张政委不管不顾,非要跟着她一起往前走。
严嫂子才不管他,没走几步,忽然刹住脚,拉着张政委到歪脖子树下,指着那边说:“这不是周严家那个小姨子吗?她怎么跟吴营长说话?还站那么近赵二妹知道吗?”
“赵二妹还在娘家哪里知道,况且你知道吴营长为什么要造谣小安吗?”张政委神神秘秘地说。
严嫂子皱眉说:“不就是吴营长看不惯厉野,嫉妒他?”
“他口口声声说是嫉妒,可事实上真当以为我们是瞎子,只是这件事涉及女同志名声,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只是给他处分和禁闭写忏悔书。”
“但是他往后晋升可就难了。”张政委老谋深算地说。
严嫂子听不懂,“说话能不能不神神秘秘,我都听不懂。”
“这你都听不懂?别……别掐我耳朵,你知道周严的媳妇和小姨子叫什么吗?”
严嫂子叉着腰,竹编的篮子顺势跨在腰间,“说不说?”
“怕了你。周严媳妇叫安以柔,妹妹叫安以雪,你瞧瞧小安同志叫什么?”
“可是她之前没说过自己有姐姐妹妹啊?”严嫂子之前不是没怀疑过,可安以南从来也没提及过。
安以柔也没说自己有个安以南的妹妹。
因此严嫂子并没有当回事。
眼下被张政委这么一提,顿时明白过来。
“小安以前没说过自己有妹妹还有姐姐,是因为她在家里不受宠,经常被欺压。”张政委压低嗓子跟她说。
这件事还要从上次抓间谍说起。
当时米璇不是举报安以南吗?
上面的人为了谨慎,专门派人去乡下调查安以南的过往。
这一查,才发现安以南在家里一直不受重视,弟弟妹妹可以照常上学,穿得光鲜亮丽,可她整日当牛做马伺候一家人,甚至小学都没有读完。
村里说起安以南,只有老实本分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