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吃完饭后,跟厉野分道扬镳,去了邮局。
算算日子,她之前寄给安以柔的信已经送到,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回信。
也许是今天运气不错,安以南刚去邮局就拿到了信件,拆开一看赫然是回的信还有几张粮票和大团结。
她毫不客气地收起来,上辈子自己像个老黄牛一直照顾她们一家子,现在拿走她的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安以南拿走信件后,扫了一眼信里的内容原来是说她怀孕五个月,想要安以南过去帮忙照顾她两个孩子。
说是照顾两个孩子,实际上是连她一起照顾,还有后面的坐月子洗尿布,统统是安以南来干。
上辈子的遭遇,安以南历历在目。
她冷笑几声,收起这封信没有撕碎。
安以柔想得真美,可惜这辈子自己绝对不会让她如意。
从邮局出来后,安以南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她上辈子操劳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能在县城里闲逛。没有家庭琐事,没有小孩的哭闹。
安以南别提逛得多惬意,当然其中要避免被戴着红袖章的人抓去问话。
所幸她长得瘦瘦小小,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安以南逛着逛着来到供销社,望着柜台里面糖果麦乳精……
她悄悄来到柜台边上,小声问正在打盹的中年妇女。
“姐!”
“谁啊!”打盹的沈翠花睁开眼睛,瞧着眼前朴素,瘦不拉几的少女,鼻子都翘上天。
“要买什么!”
她知道在供销社上班的销售员脾气都很大,也不恼,笑眯眯地说:“我想问问有没有一米的布。”
“你有布票?”沈翠花狐疑地看着她。
安以南小心翼翼地衣袖里拿出布票,咽了咽口水说:“有。”
沈翠花看她明显是乡下人,穷酸得很,翻着白眼说:“今天供销社可没有布。”
她轻蔑地说完就挥挥手,明显是不待见安以南。
安以南是谁,上辈子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给白眼狼挣学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人的白眼,所以对沈翠花的嫌弃压根不放在心上。
她甚至还挤出笑容,“姐,供销社里没有布,我就是白跑一趟,不过我来城里一趟也不容易,这城里的东西样样新鲜,还有姐你也长得新鲜……不……呸呸我说错了,我是说姐你长得很白,我在村里都没有见过姐这样漂亮的女人,难怪是城里人,这气度,这长相!我真是第一次见!!”
安以南夸张地捂着嘴巴,眼睛睁得老大。
沈翠花一听,顿时被逗得坐不住,“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话虽如此,可是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悦。
“我是乡下人,乡下人怎么会说谎,姐你可别不信,你要是去我们那里一站,简直就是风景!”
“我都能当你妈,你越说越离谱!”沈翠花被夸得脸色绯红,嘴里说着她离谱,可对安以南嫌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就你这气质谁比得上你,我也不是开玩笑,我可是第一次来县城见到姐,就被你的气度折服,我简直都不敢站在你面前!”
安以南越说越夸张。
沈翠花被逗笑,明知道有可能是假话,可架不住安以南说得真挚。
一来二去,沈翠花不免站直,体现一下自己的气质。
安以南瞧着又忍不住夸起来。
这一夸,沈翠花红着脸,诶呀!她真的没那么好,这乡下丫头就是没见识。
心底嫌弃着,笑容又忍不住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