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夸赞中。
她像个血包被人到处吸血,随时随地被抛弃,像个臭虫在角落里烂掉。
安以南踉踉跄跄地推开屋门,望着生活十几年的家,一种怨恨,还有愤怒齐齐涌入自己的心间。
她的可悲,一半源于自己,一半源于这些吸血虫。
安以南发出嗤笑,眼神的麻木化为阴冷。
肚子里正巧发出“咕隆”的饥饿声。
她循着过往的记忆一路摸到厨房,准备找吃的。
期间安母去了一趟鸡窝,嘴里还在骂:“死丫头。”
厨房里。
安以南从柜子里拿出煮熟的红薯,这是她妈晚点要带给下的的安父。
她毫不客气地吃下去。
一口、两口……原本还算克制的吃法,到最后变成狼吞虎咽。
接着安以南吃下最后一口,又接连拿了三个红薯吃下去,仿佛饿死鬼投胎,拼命地吃啊吃。
直到因突然进食,饿久的肚子开始受不了突然绞痛,她也不愿意停下咀嚼。
多吃点!多吃点!
她干涩的唇角残留红薯的渣渣,眼神明亮地吓人。
要是有人进来,指不定要被吓到。
可现在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见到这一幕,她擦干唇巴,大步走出去。
她知道自己的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既然如此,大家别想好过。
安以南先去了安母的屋子。
她知道安母的屋子里藏了钱和粮票。
安以南趁着安母不在,溜进她的屋子,悄悄撬开了带锁的柜子。
撬锁的技术还是她上辈子从一个老头那里学会的。
她撬开锁后,里面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粮票还有几十张大团结,数了一下,竟有一千块。这可是一笔巨款!村里的人几年也挣不了一千块钱。
之前爸妈还天天跟她哭穷,说家里一分钱没有,送不了她上学,只能让妹妹和弟弟去。
毕竟她是姐姐!要照顾弟弟妹妹!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家里供不起,可是望着这一千块钱,安以南胸口沉闷。
家里不是没钱,而是不愿意供养她上学,毕竟她要是上学家里的活谁干。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让一家人都好过呢!!
她拿到这些钱,面露坚决,藏在西屋的树下面。
然后她慢悠悠地在回到屋子,瞥见安母的身影从窗户走过。
安以南眼睛一转,低着脑袋,怯弱老实走出去。
“你现在舍得出来啊!”安母心烦意乱,见她终于出屋子,刚要挥手打她。
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安以南一个趔趄没站稳,竟然躲过了。
“你!”安母怒气冲冲,眼神冒着火。
一转眼,却发现平常懦弱听话的安以南已经蹲在盆边用木槌敲衣服了。
安母一下子心情不上不下,这个贱丫头还真是气人。
她心里抱怨,来到厨房见大门敞开,忽然有种不妙的思绪。
安母大步走到厨房,环顾一周,没发现少什么,转身看向柜子,推开一看。
好家伙,她之前煮好的红薯怎么不见了!
安母怒火蹭地一下子起来,冲到正在洗衣服的安以南面前,大声质问:“厨房里的红薯是你偷吃吧!”
安以南瑟缩脖子,手里的木槌扔在地上,害怕地摇头。
安母伸出手就想揪住她的耳朵,还没动手,安以南蹭得一下子站起来。
“妈,是我吃了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