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钢笔依旧还在，只是他的心情复杂。

许瑾淮到达包间时，张秀凌已经在了。

“张老。”

“之前匆匆一见没有好好看看你，现在仔细看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啊。”张秀凌上下打量着许瑾淮，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怀念。

许瑾淮怔了怔，没有人提他像他的母亲。

父亲是多年没见，大哥是不敢提，而他自己也总是下意识忽略自己跟母亲相似的眉眼，不敢面对。

认识母亲的人不多，自然也不会有人提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甚欢。

但许瑾淮心里藏着心事，聊天时总是有几分心不在焉，张秀凌见多识广，自然也察觉出他的异样。

而他会约见许瑾淮，就是要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没一会儿，包间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有人走了进来，将几幅画放在了许瑾淮面前。

看到那些画时，许瑾淮诧异地看向张秀凌：“张老？”

张秀凌淡淡一笑，“现在物归原主了。”

许瑾淮抿唇，“原来你真的认出来了啊？”

张秀凌笑出声来，“我要是认不出这是你的画，可就真不配当你老师了。”

许瑾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张老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揭穿他？”

张秀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良久，他叹了口气：

“三年前，我在婉容，也就是我孙女手机上看到了你的画，认了出来，在我多次询问下，她才告诉我这画是一个叫周宇翰的年轻人画的。”

“跟周宇翰见面后，我发现婉容喜欢上了他，本想告诉她真相，却发现她疯一般的迷恋，每次还没来得及把真相告诉她，她就跟我大吵大闹。”

说到这里，张秀凌语气冷戾起来：

“周宇翰这人也不知道个婉容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无意间得知他手里还有不少画，为了弄清楚他从哪儿得到的画，我也就没再声张，加上这些年来你又没有音信，我也只好想办法从他手里把画要过来。”

主要是，声张了也没用，他那个恋爱脑的孙女根本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跟他来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码。

张秀凌简单地陈述到最后，问起了许瑾淮跟周宇翰的关系。

他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还看不出来两人之间有纠葛，也是白活了。

许瑾淮也没瞒着张秀凌，将自己跟秦云妍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包括周宇翰多次陷害他的事情。

张秀凌听后，拍了拍桌子，“还真是没人性！”

说完，眉目间是散不开的忧愁，他又想到了自己那痴迷周宇翰的孙女！

他担心婉容为了周宇翰做傻事！

张秀凌二话不说，不等许瑾淮开口，就做了决定：“你想怎么做，老师都支持你。”

许瑾淮眨了眨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也没犹豫，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张秀凌，张秀凌听了拍手大叫好，“对他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就该这么样做！”

“你放心，最后老师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得到张秀凌的承诺，许瑾淮的成算也就更大了。

两人又叙旧了一会儿，许瑾淮才跟张秀凌告辞离开，只是他刚出包间没多远，就撞见了前来找张秀凌的周宇翰。

他们对视，眼神狠戾，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经过许瑾淮时，周宇翰的视线扫过许瑾淮腿上的几幅画轴，他冷哼一声，算是挑衅。

许瑾淮勾了下唇角，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的。

周宇翰来到张秀凌所在包间门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许瑾淮腿上的画轴很像自己送给张老的画。

他心猛地沉了下去，阴沉着脸敲响了包间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