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到底在干什么?瞧见那双相似的眼睛,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许是思念压抑太久,即便知道不是同一个人,还是会轻易被类似的东西影响。
这不是萧承煜所希望的结果,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突破点。
更何况,眼前女人行踪可疑,该杀!
萧承煜薄唇轻启,背过身去,挥了挥宽敞的外袍,好笑道:“谁说我要饶你一命了?”
“玄七,把人带下去,杀了。”
玄七得令,麻木上前,抓住阮清歌一只胳膊,便往院门外拉。
怎么回事?阮清歌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分明清晰地瞧见,萧承煜方才眼中杀意消失殆尽,不过片刻,怎么又杀机迸起?
这男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阮清歌死死抱住一边的木杆子,闭着眼睛,豁出去吼道:“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取我性命,简直愧为摄政王!”
“奴婢总从百姓口中听闻摄政王公正廉洁,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没有任何证据就断定奴婢是府外细作,和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有何区别!”
玄七冷哼一声,这女人真是怕死得不够快的,这个时候了还敢挑衅王爷。
别待会王爷一个人不高兴,直接抹了脖子。
可令玄七震惊的是,萧承煜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摸着下巴,仔细端量起这个女人来。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眯,好整以暇望着阮清歌。
这般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模样,倒有几分像阮清歌和他打赌时死皮赖脸的样子。
他改变主意了,花些时间查一查也无妨。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嘴里到底吐不吐得出真言来。
萧承煜挥挥手,示意阮清歌继续说。
抓住了救命稻草,阮清歌立马掷地有声道:“奴婢也知道南苑重地不可随意踏入,是翠竹执意命令奴婢来打扫,如若不然便赐鞭刑,奴婢只好听令。”
翠竹?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极难察觉。
“好,本王便信你一次。”
阮清歌被带离南苑,最后跪在书房里。
一刻钟后玄七归来,弯腰附耳在萧承煜说了几句。
萧承煜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没有撒谎。
不过,还是不值得信任。
细作就是细作,迟早会有一天露出马脚。
萧承煜挥挥衣袖,冷哼道:“今日放你一马,日后再让本王发现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后果自负!”
分明是他冤枉了自己,归根究底起来,却还是她犯了错。
阮清歌咬牙,立马应声:“奴婢遵命。”
男人起身离开书房,黑色背影逐渐模糊,直到消失在视线外,阮清歌全身才松懈几分。
可也不敢太松懈。
她如今算是入了虎穴,不管干什么都要细细思量,今日的确考量不周。
阮清歌起身抬眼望向远方,双眼清亮,犹如星辰之光。
这才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