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一块巨石擦着头皮飞过,将后方之人砸成肉泥。
江真翻身而起,见吴狠儿肩头插着箭矢,赶忙将他拉起。
吴狠儿咬牙拔箭,立即激活甲符。
江真也依样画葫芦,刚贴上甲符,新一轮箭雨便倾泻而下。
二人周身顿时张开一道透明屏障,箭矢撞击之间,不断泛起涟漪,撞击声如炒豆般密集,却无法伤到他们分毫。
这一轮极其密集的箭雨过后,剑惊门的攻势突然停歇了下来。
此时众人不由得抬头望去,半山腰处的山门已经近在咫尺。
只见原本高耸入云、镌刻着古朴剑纹的白玉牌坊,此刻被巨型弩箭撕裂得支离破碎。
门两侧的青铜剑柱本是门派象征,如今也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其中一根剑柱被弩箭拦腰射断,半截剑柱轰然倒地,两侧的石狮雕像,一尊被弩箭击碎了头颅,另一尊则被削去半只前爪,碎石散落一地。
而在山门前方,上百名身穿长袍的身影正纷纷丢下手中的弓弩,换上长剑,如同一堵铁墙般横亘在前。
山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破碎的山门,上百道长剑出鞘的清鸣声刺破死寂。
为首之人不知何等境界,黑袍猎猎,剑锋随意一挑,便将地面犁出丈许长的沟壑,碎石混着血水飞溅而起。
“杀——!”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剑惊门的人化作洪流俯冲而下。
前排之人同时挥剑,数十道剑气破空袭来,地面瞬间被犁出交错的深痕。
几名躲闪不及的士卒被剑气贯穿,惨叫着栽倒在泥泞中,猩红的血水顺着沟壑蜿蜒流淌。
见己方被对方剑气绞杀得七零八落,几名玄璃卫百夫长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为首之人将腰间酒囊狠狠砸在地上,酒液混着血水在泥浆里炸开。
“这还督战个鸟!老子先上去砍翻几个再说!”
话音未落,他已如猛虎般撞开前方燃起的烈焰,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撇下众人,冲在了最前方,其余百夫长紧随其后,待为首那人率先劈开前方剑气之后,战场瞬间陷入混战。
兵器相交的铿锵声、符咒爆裂的轰鸣声、士卒的嘶吼声混成一片。
剑气纵横交错,刀光宛如闪电,游玄们则在缝隙中寻找机会偷袭。
鲜血不断飞溅,染红了破碎的山门石阶,残肢断臂散落各处,整个山坡成了人间炼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江真和吴狠儿便被被周围混战的人流冲散了。
他刚躲开一道不知从哪射来的剑气,正想往后退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具玄者的尸体。
左臂突然传来震颤,藏在袖中的奇刃本能地扭动起来,像极了饥饿的水蛭般蠢蠢欲动。
“那好吧……”
江真一不做二不休,慢慢靠近那具尸体身前,蹲下身子,奇刃无声滑出袖口,三条覆满吸盘的触须闪电般缠住尸体脖颈。
粘稠的精血顺着触须倒卷而回,在皮肤下形成诡异的暗紫色脉络。
江真感觉丹田处的法力正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充盈,几个呼吸之间就把尸体吸得宛如干尸一般。
“你这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江真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吸完了这具尸体,他突然发现吴狠儿站在不远处和一位手持长剑的身影对上了,于是贴上速符转身就向着其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