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徽玉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哽咽,给姜暨云心疼坏了。
他指着姜绾臻,横眉倒竖,睚眦欲裂:
“原来是觊觎玉儿的嫡长女之位!就为了这么个荒唐的理由你竟然要害她性命!你怎么这么恶毒!”
李怀安在一旁快惊掉了下巴。
这姜徽玉是真厉害啊!越说越离谱了!
主要是,姜暨云和姜老夫人这态度竟然是信的!
这真的是最亲近的亲人?
姜老夫人看着外人在场,开口道:
“此事到此为止!既然玉儿认下了失足落水一事,那就这样吧!”
意思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暂时承认不是姜绾臻的错,可私下里,就是她的错!
李怀安不服气地呛了一句:“本来就不是臻臻妹妹推的,凭什么让她罚跪!”
“不是她又是谁!”姜暨云将姜徽玉护在身后,“我两个妹妹都什么性子我比你不清楚些?她姜绾臻就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她……”
姜老夫人闭了闭眼,呵斥道:“够了!都给我住口!”
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此事闹成这样,保不齐就是姜绾臻给世子告了状,否则他今日怎么会这么巧过来找她!
虽说世子和二皇子对姜绾臻青眼相看,可到底是玉儿识大体些,懂得为姜家着想。
两厢一比,终究是玉儿占了上风。
可世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姜老夫人安抚说着:
“臻臻受了委屈,回头从账上支取一百两银子出门买些喜欢的小玩意儿!此事日后不准再提了!”
姜绾臻闻言,紧紧抿唇,低头一句话都不说,无声应承下来。
姜老夫人见她如此,这是还不满意?老夫人心里再次涌上不悦,转过头,对着谢澜之和李怀安道:
“今日姜府的家事让两位见笑了,这里杂乱,二位贵人若不嫌弃,还请移步正堂吧!”
“家事”二字咬音极重,姜老夫人意在提醒他们,此事与他们无关。
李怀安依旧愤愤不平,可他没辙,姜老夫人的话已经在赶他们走了。
谢澜之自姜徽玉开口污蔑李怀安做伪证后便没再开口。
大势已去,多说无益。
他视线落在姜绾臻身上,此刻她沉默不语,似是对这样的事早已习惯了,妥协了,无声筑起了疏离的屏障。
谢澜之心有不忍。
是他的错,明明答应了她要还她清白,结果却栽在了轻敌上。
他该负责的!
谢澜之颔首,似是没听出言外之意对姜老夫人道:“今日是我们唐突了,老夫人带路吧!”
姜老夫人微微惊奇,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在赶人了。
可这二皇子却像是听不懂一样,顺势留了下来。
为了什么?
姜老夫人疑惑着,安排芳嬷嬷带着两位小姐洗漱,留下姜暨云处理祠堂事务,又带着李怀安二人去了正院。
不一会儿,两位小姐沐浴更衣完毕,又被带了进来。
这一次,姜绾臻更加沉默疏离,见了礼后便垂首坐在一旁,仿若自己是个局外人,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谢澜之抿了抿唇,倏然起身走到她面前,递过一个小瓷瓶:
“姜二小姐,这是宫里御用的药膏,我刚见你手腕受了伤。”
姜绾臻抬眼,对上一双略带歉意和关心的眸子。
姜绾臻心口猛然一窒,慌乱垂下眼,抚上左手腕:
“多谢二殿下关心,没有大碍。这药您拿回去吧!”
陌生的关切之情,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