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睿王可还好?”丛帝轻抿了一口茶,随口问道。
贤贵妃心里不断泛着咯噔的观察着丛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答道:“睿王这孩子如今长大了些,也懂事了一些,现下一心都扑在课业上,不曾懒怠过。”
丛帝闻言!冷冷“嗯”了一声!神色依旧阴沉的说道:“那孩子随你,性格温顺憨厚,少了些杀伐果断。”
“是呢!都是臣妾不曾将这孩子教养得当,让陛下操心了。”贤贵妃一面为丛帝添茶,一面附和。
丛帝忽然扫了一眼乖顺的贤贵妃,眸光带着审视,令贤贵妃一时全身不适。
“陛下,您这般瞧着臣妾做什么?臣妾怪不好意思的。”贤贵妃企图岔开话题,转移丛帝的目光:“今日臣妾学做了一道羹汤,才从炉子上撤下来,不如臣妾陪着陛下尝尝,也好暖暖身子。”
“不用了!”丛帝带着几分冷漠的疏离感,淡淡应声!
贤贵妃心里的咯噔越来越浓烈,诚惶诚恐的想着什么话题转移自己多想的思绪时,丛帝却意有所指的来了一句:“睿王,像你,眉眼都像……。”话落!
贤贵妃当时就吓了一身汗,险些坐不住。
不过好在她够沉着冷静,只是片刻便稳定了心绪,附和道:“是呢!陛下所言甚是,这孩子还小,不够稳重呢!”
“你可有话同孤讲?”丛帝眸光一转,望着强装淡定的贤贵妃。
她心中惶恐,也不知丛帝忽然冒出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可无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都不能露出惶恐来。
她故作懵懂的摇了摇头,不解其意的望着丛帝,假装淡定的说道:“臣妾承宠雨露最多,臣妾只愿陛下龙体康健,能时时陪在陛下身边,便已足以,臣妾对陛下!唯有忠心二字,便别无其他。”
“哦~?真是好一个忠心二字。”丛帝意有所指的冷嗤一声。
一旁愣坐的贤贵妃望着丛帝反常的言行举止,心里更加惶恐了几分,甚至,开始止不住的心虚。
“自你入宫以来,孤时常忙于政务,偶尔也会冷落你几日,但在孤这里,贤贵妃你,永远都是独一份恩宠。”丛帝意味深长的望着贤贵妃,好似在等待一个答案,亦或是一份坦诚。
可皇家颜面,不容他意气用事,儿女情长,这是他的底线与忍耐的最低处。
但他给予的最低处,贤贵妃没有懂,也没有珍惜。
心虚的她,只附和的笑了笑,故作一副娇弱的模样,起身拉着丛帝的大手,带着矫揉造作,试探的往丛帝怀里靠近,向丛帝撒娇道:“陛下疼爱臣妾,臣妾已然知足,整个后宫,臣妾承恩雨露最多,臣妾很珍惜与陛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臣妾很满足,只要能日日与陛下相守,臣妾便满足了。”
贤贵妃娇柔的靠在丛帝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揣摩到丛帝的心思。
可谁曾想,丛帝全程都是一副让人难以揣摩的冷漠之色,不怒自威,淡漠异常。
若是以前,丛帝早已沦落在贤贵妃精心为他编织的温柔乡中。
可这一次,丛帝并没有,甚至毫无感情的拽起她的小手,眸色阴冷,神情肃然的将推开至半米以外。
贤贵妃懵了,有些惶恐和不安,心里也更加忐忑的厉害,甚至,她都忍不住想,陛下是知道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陛下!”贤贵妃想要从丛帝口中试探出她心中所想的答案,只是口齿轻启,还没有多说一个字,丛帝便起身抬手打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最后再次给了她一个机会,问了一句:“你可有话同孤讲?”
贤贵妃更加觉得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有些揣摩不透丛帝的深意,却又不能因此让丛帝怀疑。
丛帝瞧着贤贵妃装的那叫一个无辜单纯懵懂的模样,心里便越加的暴躁,甚至是厌恶。
他冷眸扫了贤贵妃一眼,好似看穿了她心底隐藏最深的心思,冷着脸,肃着眸,二话不说扬长而去。
当丛帝踏出凤梧宫的那一刻,贤贵妃这才支撑不住内心的忐忑与惶恐,瘫软在地。
“娘娘!”荣安嬷嬷吓了一跳,赶忙去搀扶。
“荣安!”贤贵妃心力交瘁的已经无法再支撑自己。
“娘娘,老奴在。”
“陛下,陛下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贤贵妃吓的脸色苍白,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缓过来。
荣安嬷嬷摇了摇头,尽力安抚道:“娘娘想是多想了,陛下若是知道了什么?早该下圣旨来了,又何须亲自来探望娘娘。”
“可是,你看今日陛下的神色,陛下为何这般疏离本宫?”贤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的背脊发凉。
荣安嬷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贤贵妃,安抚着:“娘娘您仔细想想,近些日子,朝堂上多少政务令陛下龙颜震怒,尤其是太子几次被构陷几次脱险,方才陛下还忍痛惩治了怀王与庄太妃母家一族呢!此刻心情正是烦闷的时候,想必心情一时不佳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