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急功近利,在为为百姓减免赋税时,竟偷偷的在给郡县加至十余倍的税收,导致民怨已起,混乱不堪,暴乱不断,太子为掩饰自己的罪行,竟私铸恶钱企图收买百姓蒙混过关,若臣弟再晚一步,太子的奸计得逞,后果不堪设想。”怀王刻意谋定了杜万通的罪名,露出一副嫉恶如仇的神色来,控诉太子的罪行。
丛帝虚掩着眼帘望着淡定从容的怀王,眼里透着精光与审视,呵!你的这点儿小把戏能瞒得过孤!知子莫若父,杜万通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吗!
再则!就算犯案的不是太子,不是他的儿子,也没有人傻到做出如此破绽百出的罪行,傻子都知道秘密行事,还能被你怀王如此轻而易举的暗查到,呵!你们个个当孤是好蒙蔽的傻子,以为孤昏庸无能吗?
“哦~?可有抓捕活口?”丛帝虚掩着眼帘,带着审视的眸光望着淡定的怀王。
怀王无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陛下,臣弟无能,抓获活口时,竟被一股势力全部暗杀,没能保住活口。”
“哦~?一个活口都没能保住?”丛帝冷眸沉声一问。
“陛下,臣弟惭愧,一个活口都没能保住。”怀王故作自责的模样,十分惭愧的低头垂眸。
丛帝闻言!暗自冷嗤!呵!好一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下,可就坐实了太子的罪名了。
“仅此口供,活口全灭,不能将太子定罪,无法服众,再查!”丛帝肃然说罢!
怀王极力制止道:“陛下,此事已经影响巨大,各处都在控告太子,百姓们怨声载道,必要给天下子民一个交代,方能平息各地暴乱……。”
丛帝听罢!转眸的一瞬间,那充满杀伐果断的眸子,带着无穷无尽的压迫,霸道的肆虐而来。
这一刻!怀王竟都有些难以置信,这抹警告且带着提防的眸光是冲着他来的。
他一直以为,丛帝才华不足,谋略不够,杀伐不深,勇猛欠缺,是个好拿捏的帝王,是以!他与自己的母妃乃至李家才能在蜀国如此肆无忌惮的豢养自己的兵力与势力,处处打压皇家贵子,给自己暗结军事势力。
可今日丛帝给他的神色,明显是一位具备谋略的帝王,不容撼动。
可当他思虑过甚,再次回神之际,丛帝又恢复了往日与他和睦相处的憨厚模样,好似方才是他老花眼了,出现的幻觉。
而就在二人僵持间,妊卿卿与杜万通已经在各个郡县设施了粥棚,供百姓们温饱,加之杨家的捐助,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百姓们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以抵御严寒。
“你们都放心吧!太子殿下已抓获贪腐官吏,罚抄了他们贪墨百姓们的血汗钱,不日,便能全部奉还到你们手里!”妊卿卿一面为百姓们施粥一面高调为杜万通澄清道。
引得一旁带着面具的杜万通频频望向认真为百姓施粥的妊卿卿。
有她如此维护,心中哪里有不感动的,甚至十分动容,千言万语无数个感谢都不足以表达他对妊卿卿的千恩万谢。
他望着她,眸底多了一丝柔和与动容,恨不得将妊卿卿盯出花来,心里尽是暖阳。
“姑娘所说当真?”
“当真吗?”
“您莫不是与我们开玩笑的吧!太子前些日子要增长咱们的赋税,如今又说奉还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钱?”
妊卿卿无奈一笑,极力为杜万通解释着:“叔叔婶婶,阿姐阿兄们,太子从未下令增长百姓们的赋税,也不曾命令当地官府向百姓们追税的混账事。”
“你们要相信太子殿下,他身为储君,政绩大家有目共睹,若他真是那样的人,陛下又怎会委以重任,又怎会在今日为所有百姓奉还血汗钱。”
“大家请放心,如今,各地贪腐官吏已抓获,不日便能查明真相,还太子一个清白,给大家一个交代。”
百姓们闻言!面面相觑,个个带着狐疑相视一望。
原先他们还不信,抱有怀疑态度,可待到一箱箱铜钱被运来时,分发到百姓们手中,所有百姓验证了真伪,这才相信,甚至激动的落泪,向着蜀都城的方向磕头谢恩。
“只是可惜,太子冤屈得以申述,可在此期间死伤无数的其他百姓,却再也看不到今天。”
百姓们捧着手里的铜钱,只觉悲凉至极,唉声连连,无不落泪,述说死去的人何其无辜,没能等到这一天。
妊卿卿望着悲鸣的百姓,默哀的宏大场面,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些百姓何其无辜,何其悲苦,可那些暗箱造作的王八蛋,为了一己私利,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无所不用其极,用出此等手段害得百姓们民不聊生,无耻,实在无耻。
妊卿卿恨的咬牙切齿,不忍落泪。
而将她着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的杜万通,心口隐隐作痛,实在不忍,故而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口好受一些,他隐忍着难以释怀的情愫,揽着她的肩头,给予无声安抚。
“阿瑾,时辰不早了。”妊卿卿暗自抹了抹眼泪,隐忍着心口的那股哽咽,提醒着他。
杜万通微微颔首,收拾行装,赶往下一个郡县……。
只是在此之前,探查到消息的西风匆匆而来:“爷!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