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天,妊卿卿与一众公子相谈甚欢,闲暇的喂着池塘里的鱼儿。
从不踏入清雅小苑的妊如风破天荒的带着关心而来。
“相爷!”一众丫头仆子赶紧福礼。
而闻声回眸的妊卿卿与众公子也忙向妊如风行礼。
“国相大人安。”
妊如风对于这群高大强壮的男人很无感,尤其是这些人的身份,只要是杨家老太君派来的人,他都不喜欢。
“各位稍作休息,老夫有话同郡主说。”
几位公子倒也识趣,拱了拱手,便退避,将空间留给了妊如风与妊卿卿父女二人。
“不知父亲有什么话要向女儿交代?”妊卿卿大约是猜中了妊如风的心思,假意装出一副迟钝的模样来说道。
妊如风顾左右而言他,先为自己所来的目的打个底,故而道:“前些日子,你表姐受辱之事,幸而你通报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你表姐为此铭感于心,所以想要亲自恩谢,只是你表姐伤势过重,老夫便代她来探望。”说罢!
他身后的几个奴仆便端着托盘而来,揭开所有遮盖的红布后,一应金光闪闪的谢礼直接亮瞎人眼。
“表姐就是这般仁善,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这般记挂于心。”妊卿卿神色如常的说罢!
妊如风便示意将谢礼送进了妊卿卿的书房放下。
“有劳父亲亲自跑来一趟。”妊卿卿随意敷衍的客套一句。
妊如风便先忍不住问道:“不知你外祖母为你挑选的贵婿,你可满意?”
妊卿卿望着妊如风那戴着慈父的假面具,想必他心中早已做好除去那些公子的准备了吧!
“阿父知道女儿一向的心意,自打被祁小公爷退了婚,女儿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非祁小公爷不嫁的,如若不然,女儿也不至于等到如今。”说着!妊卿卿便忍不住抹泪。
“阿父知道,如今女儿已经毁了名声,只怕祁小公爷是不会再要女儿了,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祁小公爷都不愿意来妊家提亲。”呜呜呜呜!妊卿卿开始装委屈扮可怜。
妊如风闻言!见状!多少有点儿于心不忍,若不是妊卿卿与祁北辰议亲当日,她被山匪掳去,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名声终究是毁了,曾经踏破门槛的求亲路,如今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妊如风趁机露出一抹慈父的模样说道:“为父瞧着,睿王就很好,毕竟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彼此了解,你贵妃姑母与表哥睿王,定不会因为你的名声而嫌弃你。”
“如今,你也大了,杨家老太君将这些花里胡哨的公子哥儿打发来,哪里是给你选夫,明显是点老夫呢!”
“卿丫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你外祖母都在催婚了,为父瞧着你睿王表哥就很好,再则,咱们两家也知根知底不是,嫁给你睿王表哥,总好过嫁给乡野村夫的好。”
“何况!你贵妃姑母曾经三番几次有求娶你之意,若是两家婚事坐定,必然会全了你们今世的姑侄之情,岂不两全其美?”
妊如风苦口婆心的劝着,将妊卿卿贬低的一文不值,将两家姻亲之好夸的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妊卿卿不由得暗自冷嗤!
贤贵妃几次三番的想要她的命,次次派来刺杀的杀手都是下狠手,生怕她死不透似的。
哼!如此豺狼之窝,只怕新婚当夜,就要给她下马威了。
“阿父!睿王似乎根本看不上女儿呢!女儿又何必去触睿王的霉头,只怕睿王心里早有心仪的女子,女儿就不横插一脚了,再则!贵妃娘娘似乎也不大喜欢女儿,女儿嫁去,恐怕会时常将贵妃娘娘气晕,倒不如,还是不要缔结冤孽的好。”
“你!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表哥睿王最是喜欢你不过,你贵妃姑母也只是平日里太严厉了一些,怎会不喜你。”妊如风极力劝说妊卿卿,好不苦口婆心。
妊卿卿不由得冷嗤一笑,说道:“父亲还不知道呢吧!贵妃娘娘几次三番的派人刺杀我,还都是往死里刺杀,女儿能侥幸活着回来,您便烧高香吧!”
“你!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妊如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冷眸肃目,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慈眉善目。
“父亲,难不成,你与贵妃娘娘都没有商量一致口径吗?一个要杀我,一个劝我嫁给睿王,真是有趣!”妊卿卿一面悠哉悠哉的喂着池塘里的金鱼儿,一面漫不经心的说着,嘴角勾勒出来的弧度,无一不是对妊如风的讽刺。
“你!你这丫头,怎的如此编排你的姑母?你为了不嫁睿王,也不至于编出这样的无稽之谈,令人不耻啊!”妊如风还在为贤贵妃据理力争的狡辩,明明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妊卿卿的话,却依旧想维持家中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