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仪贞将头贴在大长公主怀里,不敢抬起来,怕被人看见自己早已经泛红的眼眶。
她声音如蚊:
“姨母年纪才不大呢。我们两个一起出门,街上人若不知道你的身份,肯定都以为姨母是我姐姐。”
赏菊宴之后不久便有这些症状……
如果安禾大长公主是中了和母亲一样的慢性毒药。
那不就是因为大长公主在赏菊宴上帮她说话,而遭到郑秋华的记恨了吗?
荣仪贞暗暗捏起拳头。
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郑秋华当年能以外室身份蛰伏在荣淮身边多年,如今也定然有耐心以退为进。
表面上好像是荣仪贞占了上风。
但是安禾大长公主却差点遭了她的毒手。
……
荣仪贞比计划时间更早离开了安禾大长公主府。
走之前,还以贪吃的名义,将两人午膳吃过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
朱雀门里大街的酒楼中。
叶濯赴约而来。
还没进门,就逗荣仪贞道:
“你说要请我吃最贵的馆子,今日我可没带钱来,等会儿你付不出银子,咱们就在这儿给老板刷碗抵债……”
边说边进门,才站在桌前,就看见桌上一盘盘吃剩的菜肴。
叶濯一怔。
“荣小团子?你这是吃霸王餐,叫我来付账的?”
荣仪贞无语,回答:“这是我和安禾大长公主一起吃的。”
叶濯哼了一声,撩起袍摆坐下:“你和大长公主吃的,不让大长公主付钱,叫我来做什么?”
边说还边拿起筷子:“这么一大桌,少说也得几十两,我也得吃两口,否则拿出这钱肉太痛。”
“别吃!”荣仪贞低声提醒。
“嗯?”叶濯手里拿着筷子,已经夹住了桌上的炒秋葵,闻言抬眼,略有些正色,“有毒?”
荣仪贞点头:“疑似有毒。”
叶濯敛了笑意,深沉的狐狸眼扫过一桌菜色,边看边听荣仪贞说:
“今日我去拜访安禾大长公主,发现她正在吃药,便多嘴问了一句……”
等她将今日情形说完,叶濯抓住了一个非重点:
“你说不清楚这里面有药没药,就敢和殿下一起吃?”
荣仪贞不在意:“有也是慢性的,怕什么吗?”
“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清楚,大长公主到底是中毒还是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
“若是中毒,是何人给她下毒,毒药下在哪里,如何解毒。”
荣仪贞说得头头是道,叶濯却已经气愤得站起来,脸色黑得骇人。
他黑着脸走到荣仪贞身边。
荣仪贞歪着脑袋奇怪:
“你怎么了?都没查出凶手,干嘛气成这样……唔!叶大人!”
叶濯不由分说,左手钳住她的手腕,右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荣仪贞像只被提着胳膊的小鸡仔,难受得紧:“叶濯,你弄疼我了。”
“别说话!”
叶濯声音低哑,带着权臣的威压:
“要是你也中了毒,我便不许你自己报仇了,现在就派人把你所有的仇人揪出来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