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们能好好待虎子,结果……”
周桂兰突然跳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不就是打了几下?我们那辈人,哪个不是打着长大的?”
“打几下?”
林璃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
那是虎子浑身伤痕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照片在众人面前展开的瞬间,审讯室陷入死寂。
“这是你亲外孙,你下得去手!”
林璃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愤怒却更堪。
“签了吧,就当虎子从来没你们这些亲人。”
张警官这时走上前,严厉的说道。
“根据法律程序,断亲虽无强制效力,但你们若签署声明,后续在监护权等问题上,将失去主张权利。”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想清楚。”
林秀娥盯着照片,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
王大强别过脸,嘟囔着:“签就签,反正……”
周桂兰则死死盯着林璃,半晌才冷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护着他?等我们出去……”
“你出不去了!”
林璃摇摇头,冷笑道。
“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十分钟很快过去,张警官催促着离开。
林璃站在门口,看着林秀娥颤抖着手在断亲书上签下名字,王大强和周桂兰也相继按上指印。
纸张传递的瞬间,她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回到医院时,虎子正在昏睡。
林璃轻轻坐在床边,摸着孙子缠着纱布的小手。
而在派出所的档案室里,这份断亲书被郑重归档。
林虎在林璃的针灸和灵泉水的双重滋养下,康复得很快。
眼看着他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林璃准备去向阳小学给他办理转学申请。
一大早,林璃背上帆布口袋,将虎子病历和断亲书放了进去。
快步走到了学校,给传达室登记了来访目的后,在老大家的指引下走进了学校。
校园里,水泥乒乓球台旁站着几个课间玩耍的孩子,他们穿着蓝白校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
墙上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黑板报上还留着春节特刊的痕迹,用彩粉画的天安门城楼旁,歪歪扭扭写着“我爱祖国”四个字。
林璃根据指引,朝教务处走去。
路过教室时,透过木格窗户,她看见戴着瓶底厚眼镜的老师正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粉笔灰簌簌的落在他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肩头。
学生们端坐在木制课桌前,课本边角卷起毛边,铅笔盒是印着变形金刚图案的铁皮盒。
走过了好几间教室,终于在楼层的最里面看到了教务处的木牌。
教务处的门半掩着,林璃抬手敲门,听见里面传来算盘噼啪作响的声音。
“请进!”
一个戴着袖章、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教师抬起头,她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铁皮暖壶和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缸。
“老师,我是林虎的奶奶。”
林璃从帆面包里拿出材料。
“我要给虎子办转学手续,带他去京市念书。”
女教师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接过材料翻看。
“转学?林虎最近确实总没来上课”
她的目光扫过病历上触目惊心的诊断记录,脸色渐渐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