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中年男子轻声叹息，他深知，今日之后，如果燕扶居走不出自己的内心，恐怕以后都会彻底废掉，再也难以往前突破。

之前的时候，他就多次劝过燕扶居，让他不要轻易去招惹楚枭。

奈何燕扶居根本就听不进去。

“燕扶居，你以剑修自居，但你知，什么是剑道？”

楚枭挥了挥袖，散去了脚下的剑海，又将那漫天的飞剑，还给了他们的主人。

暮气沉沉的燕扶居听闻楚枭的话，没有回应，低头沉默着。

见燕扶居这副一蹶不振的模样，楚枭摇了摇头，转身道：“剑道，是一往无前的锋芒，也是心念不衰的意志。”

“剑道一途，敢向更强者亮剑，敢直面内心的欠缺，敢直面胜败的淡然！”

“搬山镇海是剑道，永不沉沦是剑心。”

“心至，则剑道开！”

楚枭话落，不再多看燕扶居一眼。

他这一席话，蕴含着自身对剑道的领悟，如果燕扶居听得进去，或许能因此打破桎梏，未来有望更进一步。

倘若他依旧沉沦颓废，他这一生的仙路，便彻底走到尽头了。

“剑心，剑道……”

燕扶居缓过了神，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

良久后，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神子，多谢！”

离去前，燕扶居朝着楚枭拱了拱手，此刻的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身上的狂傲、霸道、锋芒……尽皆褪去。

看到燕扶居身上的变化，那位儒雅中年男子感到了欣慰。

天魔殿供奉禁地内，那一位位的老祖、古祖，也对楚枭的做法很满意。

燕扶居要是真废了，对天魔殿来说，也是损失。

“心至之时，剑道则开！说得好啊！”本就处于顿悟状态的剑祖，浑身又是一震，他的境界瓶颈，又松动了一丝。

最多再有三五年，他就能够完成突破，踏入极道境界。

回想当初，他曾想过收徒楚枭。

现今看来，自己简直可笑。

论修为境界，自己确实远超楚枭。

可在剑道领悟上面，楚枭强过自己不知多少倍。

念及至此，剑祖心中不禁感到汗颜。

……

燕扶居惨败的场面，彻底震住了天魔殿的众核心弟子、以及真传序列。

嬴道一握着竹笛，脑海中陷入了沉思。

他的实力还不如燕扶居。

要是把刚才燕扶居换成是自己，怕是会败得更惨。

意识到自己和楚枭实力的差距后，嬴道一倒是看得很开。

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和他人争高下，他所在意的……只有不断超越自己！

道无止境，视旁人为对手，表示着了相。

因为在这世上，总有一些难以超越的人。

若将一些难以超越的人、当成是自己追赶的目标，久而久之，信念会崩塌，内心也会越来越绝望。

就算是强撑着信念，将其超越，等真正做到的时候，内心也只会获得短暂的成就，而后就会陷入迷茫、陷入空虚。

所以，他无须去超越谁，也无须将旁人当成追赶的目标。

他的要走的路，是不断超越昨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