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率先忙起身,迫不及待问道:“苏公公,这是?”
苏培盛答:“回禀贵妃娘娘,这些是所有在慎刑司宫人们的口供,皆是供认不讳,受皇后指使,除此之外,亦有其余许多隐没的罪行。”
“皇上说,娘娘协理六宫,如今皇后罪行罄竹难书,所以特让奴才送来给娘娘过目。稍后,待皇上问过了皇后,便来翊坤宫议事。”
“好!那这些,皇上都看过了,是么?”
“不错。”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激动万分,这代表着,皇上不会因太后而包庇皇后!
年世兰颤抖着手捧着那厚厚地一沓罪证,缓缓坐回了位置上,一张一张翻找着。
然而,她越翻越急,越翻越是不可置信,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极了昨日的甄嬛。
“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呢?一定是那群贱婢没有吐干净!”
她这番自言自语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唯有坐在一旁的曹琴默咽了咽口水,悄悄看向了对面的陵容。
陵容眨了眨眼,喝了口水,很气定神闲。
果然,看年世兰来来回回翻了几次,沈眉庄已经等不及了,连忙催促。
“贵妃过目后,可否请颂芝姑姑代为阅读,嫔妾们实在等得心急!”
年世兰来火,一把将证据甩到颂芝怀里,随即起身,看了看敏嫔,又看了看陵容。
“文嫔,你跟本宫到里头来!”
到了内室,她瞬间又气又慌乱。
“你说,绘春她们供出来的东西里头,怎么唯独没有谋害本宫的欢宜香?”
早猜到会有这一日,陵容知道,年世兰不傻,未必没有一瞬对皇帝的疑心,可按照她那个深爱皇上的性子,必定宁可自欺欺人,也要把罪过都扣在宜修头上。
“娘娘受害欢宜香多年,却始终查不出证据,可见这事皇后做得有多厉害,何况剪秋受尽酷刑却始终不招,这些东西只是绘春和江福海招的,她们始终不如剪秋知道的东西多啊!”
年世兰半信半疑:“是么?”
“娘娘在细想,欢宜香的精要,就在于那一味麝香,想必皇后害人的记档里,有不少麝香的影子,怕也是查无可查的。怕是皇后的有些罪行也未必全然供出,少不得有些是无可招了。”
她的惊慌平静了许多,只剩下盛怒。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绘春没有供出这一桩,本宫始终咽不下这一口气,都怪敏嫔,昨夜非不让本宫插手,眼下本宫要报仇,倒是师出无名了!”
陵容垂眸不言,若是年世兰不告发宜修,那便最好,告发了,皇上那,也自有宋寿遥宋院使顶锅呢。
二人出来的时候,因颂芝不大识字,便由敬妃帮忙宣读。
“……移植碎玉轩海棠花树下埋麝香,致使芳贵人小产,栽赃华仪贵妃;收买欣常在宫人,摆放鹅卵石,致使欣常在小产;收买文嫔宫女宝鹃,混麝香进御赐之香;”
“授意太医章弥照顾惠嫔身孕,伺机下药,致使七阿哥体弱早夭;命人烧毁江南第一绣娘的手、毁坏绣坊第二次制作的献给太后的华服;教唆齐妃谋害庆贵人;收买太医及庆贵人宫人香竹谋害庄嫔,嫁祸文嫔、庆贵人;”
“收买杨稳婆以及庄嫔宫人绿兰,谋害文嫔、六阿哥及庄嫔;教唆齐妃投毒六阿哥;威逼方佳答应谋害莞贵人龙胎;收买庄嫔多名宫人,致使庄嫔小产……”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听得在座无一人不愤慨,个个恨不得即刻处死皇后这个毒妇!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