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陵容身边历练了一年,安景寻没有了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已然沉稳了许多,但每次给她把脉的时候,却依旧不敢大意半分。
“有些日子没有唤你来了,本宫的身子近来如何?”
安景寻抬眸看了眼陵容的气色,又飞快低下了头。
“娘娘恕罪,小臣实话实说,自娘娘去年初生产,这一年来娘娘忧思过度,其实是最伤身子的,看娘娘脉象,近来又是心烦意乱,不肯放宽心将养,这样对女子躯体可不大好。”
陵容听得蹙眉,自己不肯放心将养吗?
皇后还虎视眈眈,太后是头上悬着的一把剑,皇帝也是心意莫测,福乐还小,自己如何能宽心呢?
“本宫知道了,今日只是想问你,可有能令女子暂且脉象似有孕的方子?”
安景寻一惊,连忙低下头道:“回娘娘,似乎古籍上有过记载,只是药效只有三月,三月过后必定原形毕露。”
三个月么?
算起来,如今是二月,三个月,正好就是夏天了,来得及。
见陵容出神,安景寻连忙抬眸道:“娘娘三思,您已经有了六阿哥了,地位稳固,何必如此铤而走险呢?这毕竟是欺君大罪!”
“哈!”
陵容失笑:“本宫和你做得欺君大罪还少吗?小安太医,跟着本宫,你的胆子可不能小!”
“娘娘说得是!”安景寻紧张地眨着眼睛。
“不过你放心,不是本宫要用这药。你且回去好好配来,务必要用了这药,谁也看不出端倪来,。”
陵容压低声音,微笑道:“至于后头的事,有本宫在,你不必担心。本宫可不是用完人就丢了的人。”骗你的。
“小臣明白!”
安景寻想起娘娘素日的可靠,微微抬起亮亮的眼眸,连忙点头。
他刚起身要走,却又回过头,飞快道:“娘娘的身子实在需要保养了,长此以往若是拖成病症就麻烦,小臣还是给娘娘开一副药吧。娘娘,那不苦的。”
陵容微微惊讶地抬头,但一想若是自己身子不好,怎么能和皇后、太后斗,和皇帝斗呢?
“不苦的么?也好。”
不日。
册封敦亲王儿女的旨意才下,后脚,他便又和年羹尧打起了配合,纷纷上奏要求请封其生母。
听闻消息的华仪贵妃匆匆忙忙就要去求见皇上,以求息怒,却被陵容与曹琴默拦下。
“皇上大怒了,怎么哥哥非要掺和这一脚呢?本宫不去,眼下还有谁能去?”
陵容劝道:“娘娘宽心,此事事关大将军,只要娘娘劝大将军少与十爷来往便是了。可是这御书房却万万去不得,从前嫔妾不过去了两次弹琴也被太后抓住训斥,何况是此事说是后宫之事,但也是朝政呢?”
敏嫔连忙接话道:“是啊娘娘,且您还记得吗?太后从前最忌惮十爷的生母温僖贵妃了,您可千万不能插手此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如就交给,她,去吧!”
“她?”
贵妃略微一想,便也不着急,回身坐在了榻上,微微扬唇一笑。
“是啊,本宫即便再急也不能失了嫔妃的本分,让皇后和太后两个老妇抓住了把柄。就让莞贵人去出主意,出完了,本宫再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