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那康禄海熬了几个深夜,才发觉那浣碧,最近似乎和景仁宫的绘春走得很近,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又是一条鱼,入网了。
“赏!”
陵容一挥手,柔柔而笑,反正夏家的银子多得是,这两日夏夫人可太懂事了。
正巧,刚说完这事,曹琴默便兴高采烈而来。
陵容拉她坐下,笑道:“曹姐姐可知,浣碧求告你我不得,果然羊入虎口了。”
“那这段日子,咱们且等待吧。等这浣碧真的得宠,那便有好戏看了。”
陵容颔首,笑看她:“姐姐今日怎么如此高兴,特意到我这里来?”
她扬眉得意道:“皇上指了‘敏’字给我做封号,又定好本月十三日,我与沈嫔一同行册封礼。”
“那可要恭喜姐姐了!”
敏嫔,陵容在心里默念,不错,“通达聪慧”的意思,而非“襄”,看来,曹氏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都已经大大提高了。
这么可靠又有用的盟友,要是折在半路,那就太可惜了。
二人恭维了片刻,陵容又问道:“对了,安太医给姐姐调理身子如何?我给的解麝香的方子可也管用?”
曹琴默神色复杂道:“这两年积累的寒,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融的,幸而那麝香之毒本来也不深,这再有孕产子的福气,姐姐我是不敢再想了。”
要说安景寻这孩子近来忙碌,白日要照顾陵容母子,夜里又要不定时给华妃秘密看诊、开药。
他爹安湛来也不容易,照看夏氏的身孕之余,也得顾上曹氏。
陵容得意自己这一手,自从威逼安景寻告知华妃她的身子真相,安氏全家的命就捏死在自己手里了。
而如今,华妃和曹氏能依靠相信的只有他们,也就等于,自己捏住了她们二人。
“对了,沈嫔有孕之时便被封了嫔,后来坏了事情,一直也没有挪宫,咸福宫如今有两个主位,似乎于理不合啊。”
曹琴默饮了一口茶,无奈笑道:“没办法,她身孕带来的好处已经透支殆尽,太后华服毁坏一事,若不是她的身孕保了她,怕早被夺了嫔位了。如今皇上不待见她,华妃和皇后打压,谁能管得到她呢?”
“也是呢,她最好的姐妹都自身难保,怎么管得到她呢?”
二人略说了会话,曹琴默便告辞离去。
午后睡起,出乎意料的,沈眉庄来了陵容处探望。
她的笑容既兴奋又有些尴尬:“妹妹,皇上终于肯给我行册封礼了,你说,皇上他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手上的温热,令陵容觉得异样又怪异。
这样亲密无间的话,沈眉庄怎么会对自己说?
“妹妹想,大抵皇上是不生气了吧。”
眉庄讪讪笑道:“是我失态了,今日我来,除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还想替嬛儿她和你致歉,她近来身子不好,心里烦闷,所以才冲撞了你。”
她拿出个兜帽来,上头绣着个小老虎,递给了陵容,听她这样说,陵容只当她又是为甄嬛当说客、出头鸟,便更淡了几分。
可眉庄却叹道:“我也不是想让你不要怪罪她,只是我自己心里觉得不安,陵容,纵然嬛儿对你有些误会,你们之间有什么,想来不是我该掺和和企图插手斡旋的。”
“可是我却永远记得你的恩情,是你给了我腹中这个孩子,否则我如今的境遇也不知如何了。所以陵容,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与嬛儿对你的心是不一样的。”
陵容缓缓笑了,眸中冰冷,伸手接过了那绣技一般的帽子。
原来,沈眉庄是怕自己责怪甄嬛,而迁怒于她,这是来讨好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