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擎宇打开药酒瓶,酒精的味道弥漫在温热的空气中,散发开来。
径直拿了张板凳,坐在床旁,握着苏槐白皙纤细的小脚。
用布条浸透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擦过扭伤的位置,就见她脚趾无意识地蜷曲了一下。
“嘶……”
“疼?”
段擎宇立即力度放得更轻,喉结滚动,心疼问道。
“先忍忍,等药酒渗进去就好些。”
说着,段擎宇先一丝不苟地涂抹着,唯恐遗漏了哪里。
接着,像捧着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在她脚踝周围开始用大拇指,试探着按小圈圈,估摸着媳妇的接受能力。
苏槐躺在床上,被那药酒的清凉,和细微的触碰感,弄得舒服得眯了一会儿。
随后又盯着蚊帐顶,脑子里开始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干脆说出来给段擎宇听,让他一起参考参考,不都说人多力量大?
“段擎宇。”
“嗯?”
段擎宇淡淡应着,连抬头一下都没有。
一直认真仔细,小心谨慎地帮着媳妇按摩着,开始慢慢尝试着,将按揉的位置,转移到脚踝处,生怕力度重了,人难受。
“你说今天林子豪的事会是谁弄的?我想了一圈,会不会是谢家搞的鬼?”
听到苏槐的猜测,段擎宇沉默了一会儿。
沉声开口道:“谢金宝是他二叔帮忙,靠罐头厂出了担保书,才刚提前出来的,他不敢再出事。”
“那他姐呢?”
苏槐想到见到谢金花的第一眼,感觉这女生长得又高又魁梧的,一看就不好惹。
“她因为那个李斌,那么讨厌……”
“不会,她性子直得像根钢筋,不像会下黑手的人。”
段擎宇想起上辈子谢家姐弟的下场,弟弟误杀了林水生,死刑了。
谢金花一直说她弟当时不过是要吓一吓葛思楠,没想真打人。
是葛思楠心黑,故意躲在林水生身后,将林水生往前推,才让自己弟弟误打死。
可惜一直没人信她的话,只当她是为了给弟弟开脱,胡言乱语。
直到他离开清水村,也没见谢金花给葛思楠下黑手,都是直接明着上的,可惜手段不如葛思楠,后果都是惨败。
后来走哪谢金花都被人说是灾星,为了个男人,闹到最后,害了自己弟弟。
李斌后面有没有跟谢金花继续走下去,段擎宇并不知道。
听到段擎宇居然对谢金花这么高的评价,苏槐突然安静了一瞬。
随即撑起身子坐直,盯着眼前低着头,细心认真照顾她的俊毅男人。
指尖在床单上捻了捻,犹豫半响儿,咬唇问道:“那你会不会也觉得,我这个人很会算计?很假啊?”
想到刚刚自己装柔弱反抗葛思楠,段擎宇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她心思特别深?
可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后面又在工作社会中摸爬滚打,要是她不这样子,怎么保护得了自己?
以前她只知道露出爪牙,蛮狠地反击,让妄想伤害她的人吓退。
直到经历过亲生父母的事,他们来她公司闹事,想要她妥协。
还在网上造谣她一个孤儿,能得到现在的工作,都是靠跟老板还有合作的明星睡觉,才成功上位的。
她本就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性子,当时气得失去理智,跟亲生父母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