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里天下。
做完造型和妆造,阮星月特意检查一遍陆浮川的作业。
两篇作文完成得中规中矩,字迹写到后面一言难尽,肯定会被李雪批评一顿。
好在言之有物,分得清记叙文和议论文的文体特征。
物理试卷都完成了,阮星月受不得他直接在试卷上打草稿,好好一张试卷,弄得花里胡哨的,忒难看。
她受李雪的影响,试卷必须干干净净的,哪怕是草稿纸,也要从左往右整整齐齐地写。
她拿着试卷让陆浮川下次记得改,转过头,后者坐在椅子上,戴上那副丑得不行的眼镜,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
“看够没有?”阮星月放下试卷问。
陆浮川挪过目光,抽过试卷收起来,答非所问:“我下次带草稿纸来。”
他穿着打扮性感而霸道,却低眉顺眼收试卷,看着违和又好笑。
阮星月嘴角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曲起食指轻叩桌面:“收拾好你的东西,带你出去吃饭,参加完拍卖会,直接送你去学校上晚自习。”
“哦。”
陆浮川去收晾晒台上的校服,皱起鼻子闻了闻,和阮星月身上的味道很像。
“大少爷,能不能快点。”阮星月站门口催,她没吃早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来了。”陆浮川塞好校服,鬼鬼祟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类似钢笔盒子的东西放阮星月书桌上,拎着大书包小跑过来穿皮鞋。
他的运动鞋从干洗店拿了回来,好整以暇放在鞋架上,他打算装作看不见,下次就能找借口来了。
阮星月完全没在意他乱转的眼珠子,她饿得两眼冒金星了。
“走吧。”陆浮川穿好鞋,站到她旁边。
阮星月掐着自己的腰,快饿成一张a4纸了。
她迈出第一个步子,玄关的感应灯刚亮起,她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胃里空得发慌,像有只手在里面使劲攥着,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阮星月!”
沉甸甸的书包摔在鞋柜一角,砸在地板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到来,腰间突然缠上一只滚烫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往回带。
后背撞进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鼻尖瞬间萦绕开他身上清冽的茉莉龙井味。
这家伙刚刚问她要了香水,带点小得意又涂又抹的,现在和她一个味道。
“你身体不舒服?”
陆浮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想起垃圾桶里的啤酒罐,低哑里带着点沉怒,“拿冰啤酒当咖啡使,你很厉害啊阮星月?”
脸色愠怒,手臂却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嵌进怀里。
阮星月晕得发懵,只能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衬衫,布料被攥出褶皱,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
意识渐渐回笼,阮星月扶着门站好,从他怀里出来,打开包,掏出妹妹给的糖。
先含住一颗,再看向陆浮川,气若游丝地吐出半句话:“我饿……你能不能快点……”
陆浮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背起书包,突然冲过来。
他弯腰时带起一阵清冽的气息,手臂穿过她膝弯与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人稳稳托进怀里。
另一只手随意拎起脚边阮星月的包,指节分明的手掌握着包带晃了晃,脚步不停往电梯口走。
阮星月感觉自己变成一袋五十公斤的大米,被他随意甩到肩头。
她忍了忍,两手撑着他肩头,语气严肃,“陆浮川,放我下来。”
因为嘴里含着糖的原因,咬字有些不清。
陆浮川充耳不闻,单手抱着人站定在电梯门口,抬起膝盖,精准地按了下行键。
阮星月被颠得难受,忍无可忍,抬手捏住他耳朵:“陆浮川,我数到三,放我下来。”
陆浮川不为所动,突然往上颠了一下,阮星月被迫搂住他脖子,从电梯门的倒影里,看清陆浮川坏得有点隐蔽又带点狡黠的笑。
这臭小子故意的。
阮星月张开右手,掐住他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