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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因果律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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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内的会计部,并非寻常财务室的景象。这里更像一座尘封万载的青铜圣殿,穹顶高远,刻满流转不息、如星河般繁复的因果符文。殿内无风,却弥漫着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气息,那是无数被记录、被篡改、被湮灭的“因”与“果”沉淀下来的威压。殿中央,一座由整块青铜雕琢而成的祭台上,供奉着一本巨大得超乎想象的账簿。账簿的封面是某种未知的深色皮革,烙印着“寰宇因果·医道纪元”八个古朴篆字,边缘镶嵌着流转着幽光的星辰碎片。它静静躺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空间的心脏,每一次无形的搏动都牵动着殿内光影的明灭。

傅寒声踏入此地,饶是心志坚如磐石,也不由得呼吸一滞。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羊皮卷混合着青铜锈蚀与一丝若有若无血腥的奇异气味。他每一步落下,脚下光滑如镜的青铜地面便荡漾开一圈圈涟漪,涟漪中倒映出无数破碎的医疗史片段:神农尝百草的幻影、华佗刮骨的寒光、中世纪黑死病的绝望哀嚎、青霉素诞生的第一缕微光……仿佛整部人类与疾病抗争的史诗,都被压缩封存在这本账簿之中。

他缓步上前,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那本散发着不祥与诱惑气息的因果律账簿。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在呼唤他,那是天医传人对医道本源力量的天然感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轻轻触碰那冰冷的封面。

“嗡——!”

指尖触及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信息流,裹挟着亿万个生命在病痛中挣扎、在治愈中欢欣、在因果颠倒中湮灭的悲鸣与呐喊,如同决堤的星河洪流,轰然冲入他的识海!傅寒声闷哼一声,身形剧震,额角青筋暴起,体内《太素脉诀》疯狂运转,金色的护体真元应激而发,在体表形成一层坚韧的光膜,才堪堪抵御住这足以瞬间摧毁普通修真者元神的恐怖冲击。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时间的长河中逆流而上,又瞬间被抛入未来的乱流漩涡,无数因果的丝线缠绕着他,试图将他同化、吞噬。

“傅少,感觉如何?”苏晚晴那熟悉又带着无尽戏谑与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她的虚影并未凝聚成具体形态,而是如同水波般荡漾在青铜墙壁和穹顶的符文之间,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这本‘寰宇因果账’,可是门内华尔街最核心的‘资产’。它记载的,不仅仅是过往的尘埃,更是操控未来的权柄。改写它,历史便如你心意重塑;抹去它,因果便如你所愿归零。”

傅寒声强行压下识海翻腾的巨浪,猛地转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利剑,穿透层层叠叠的符文光影,锁定那声音的源头:“苏晚晴!你费尽心机引我至此,究竟意欲何为?操控因果,逆转历史,这是逆天之举!你想让整个现实世界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逆天?呵呵呵……”苏晚晴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疯狂和冰冷的嘲弄,“傅寒声,你太天真了。在门内,我们就是‘天’!至于现实?那不过是门内规则映射的脆弱泡影罢了。我的目的很简单,也很仁慈——我要你,亲手用这本账簿,抹去‘天医门’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你说什么?!”傅寒声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滔天怒火瞬间点燃了他的胸膛,金色的真元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在他周身形成灼热的气浪。“痴心妄想!天医门传承千年,悬壶济世,岂是你这妖女说抹去就能抹去的!”

“为何不能?”苏晚晴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想想看,只要轻轻一笔,划掉‘天医门’的起源条目。那么,你傅寒声,就不再背负这沉重的宿命枷锁!你的父母亲人不会因它而死!你也不必再与江疏影、与我、与这青铜门背后的存在不死不休!你将获得真正的自由,从这该死的因果轮回中彻底解脱!这难道不是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吗?”

“自由?”傅寒声怒极反笑,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以亿万生灵的因果错乱为代价?以颠覆整个现实世界的基础为交换?苏晚晴,你所谓的‘自由’,不过是裹着蜜糖的剧毒!我傅寒声顶天立地,行事只求问心无愧!天医门的传承,是责任,是荣耀,是刻入我血脉骨髓的烙印!岂容你这等魑魅魍魉玷污!”

话音未落,他眼中厉芒爆闪!一直被紧握在手中的那枚传承自天医门祖师、曾沾染过无数疑难杂症、救死扶伤的灵枢银针,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寒光!针尖之上,一点凝聚了他全部怒火、信念以及对医道本源理解的精粹真元,带着洞穿虚妄、拨乱反正的决绝意志,不再是试探,而是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银色闪电,狠狠地刺向账簿中央,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生机的条目——“青霉素发明(1928,弗莱明)!”

“不!住手!”苏晚晴的虚影剧烈波动,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充满了惊怒!

“嗤——!”

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那代表人类医学史上里程碑般转折点的文字。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响。被刺中的“青霉素发明”条目,瞬间黯淡下去,字迹如同被墨汁污染般迅速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化为一片混沌的污渍。

刹那间,异变陡生!

整个青铜大殿剧烈地震颤起来!穹顶的因果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发出刺耳的哀鸣!一股阴冷、污秽、带着腐朽甜腥气息的恐怖波动,以账簿为中心,如同无形的瘟疫,穿透了青铜门的界限,瞬间弥漫到现实世界!

纽约,曼哈顿。

华尔街的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一股股粘稠、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脓血喷涌而出。更恐怖的是,原本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体突然开始发生可怕的畸变!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粗糙,浮现出大片的、如同青铜锈迹般的溃疡和瘤状结节。剧烈的痛苦让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纷纷倒地抽搐。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种久违的、让所有经历过黑暗时代的人都闻之色变的死亡气息——晚期梅毒特有的、混合着坏死组织与金属腥气的恶臭!

门内会计部。

苏晚晴的虚影在剧烈的震荡中重新凝聚,看着账簿上那个被彻底污损、失去光芒的条目,以及傅寒声因反噬而微微苍白的脸,她非但没有愤怒,反而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充满病态快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傅寒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以为你在反抗?在坚守你那可笑的医道尊严?看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做了什么!”

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如同无数玻璃在摩擦。

“医学是什么?从人类第一次尝试用草药对抗死亡开始,它本身就是最狂妄、最僭越的巫术!是试图篡改生命既定轨迹、玩弄因果铁律的禁忌之术!你以为你手中的银针代表救赎?它和这账簿的笔一样,都是染血的权杖!都是对天地自然因果的粗暴干涉!”

“你刺向‘青霉素’的这一刻,就亲手证明了这一点!你,傅寒声,天医门的当代传人,和我苏晚晴,和这青铜门内的所有存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我们都是因果的篡改者,命运的玩弄者!你逃不掉的!在这因果律的棋盘上,你早已深陷局中,每一步挣扎,都只会让你陷得更深!这,就是你的宿命!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青铜大殿中反复撞击、回荡,如同亿万冤魂的合唱,重重地砸在傅寒声的心头。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那枚刺穿了历史、引发了现实灾变的银针,此刻仿佛重若千钧,针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些无辜梅毒患者痛苦的哀嚎。

现实的惨状透过某种无形的链接清晰地反馈到他的感知中,苏晚晴诛心的话语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冰冷彻骨的寒意,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缠绕上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冻结在原地。

“宿命……篡改者……”傅寒声喃喃自语,眼中金色的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但仅仅一瞬,那几乎被压垮的脊梁猛地挺直!一股更加纯粹、更加坚韧、如同历经万劫而不灭的意志,从他灵魂深处轰然爆发!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吸纳了整个青铜大殿的沉重因果,再缓缓吐出,眼神中的迷茫与动摇被一种近乎磐石的清明与决绝所取代。

“因果……并非不可破!”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苏晚晴的狂笑,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信念,在动荡的青铜大殿中铮铮作响。“纵使深陷局中,纵使双手染血,我傅寒声,也必以手中银针,刺穿这轮回的迷雾!找到那唯一的——破局之法!”

他不再看那狂笑的虚影,也不再关注账簿上污损的条目。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都向内收敛,凝聚于一点。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破解这因果律的钥匙,或许不在账簿之上,而在……他自己的道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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