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中锋时代过去了,现在是控卫时代了,童,你小子打控卫是真有一套!”
老米勒在电话那头唾沫横飞,带着看穿时代的亢奋。
“说实话,你们落后整整20分那会儿,我这暴脾气啊!我差点就把遥控器砸进电视机里去了!”
“要不是看你在场上,我真想立刻打个电话,狠狠骂你一句——你他妈打的是一坨狗屎!”
童年握着手机,肩膀忍不住微微耸动,笑出声来:“那现在呢,老登?”
“‘牛逼’!”
话筒里,老米勒操着蹩脚却无比用力地喊出了这两个华夏字,掷地有声。
酒店的落地窗外,都市的脉搏仍在不知疲倦地跳动。
总统套房的大床柔软奢华,但童年躺在上面,却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失眠的潮水漫过心头。
陈渔为了帮他处理那些盘根错节的商业投资,像个空中飞人,足迹几乎覆盖了大半个蓝星。
暂时没有贴心助理的日子,倒让这深夜更显空寂。
思绪像不受控制的风筝,飘飘荡荡。
一个身影清晰地浮现出来——小苗书记那干净利落又带着执拗的模样。
让她放弃电视台主持人的梦想,待在自己身边,只当一个温顺漂亮的“花瓶”?
这……算不算一种自私?是一种温柔的囚禁?
她还记得回国前,那场不算激烈的争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倔强。
自己当时强硬反对的理由,如今想来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
她的人生,终究是她自己的画卷。
自己再舍不得,也无权将那画笔强夺。
人啊……往往很容易就陷进这种名为‘在乎’的自私里。
念头一转,又滑向了那个金发蓝眼的洋妞,妮可-希尔。
自从上次聚会之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信息,没有电话,甚至……不再出现在麦迪逊的场边。
难道……是那晚洗手间的“啃馒头”,让她觉得自己轻浮、冒犯?
这念头让童年眉头微蹙。
而更深处,那个名叫徐婉容的柔软角落,泛着微微的酸楚。
白月光……从杰哥那里听来的消息,她家的公司正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这位骄傲得如同白天鹅的旧日唇友人,此刻一定在某个深夜,独自吞咽着四处碰壁、低声下气求人的苦涩吧?
“嗡……”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无声亮起。
是陈渔的短信。
言简意赅,却带着力量:“搞定。资金已全部到位。收益估算……比你预期还要高两成。安心。”
“啧……这姑娘……”
童年望着屏幕,嘴角下意识地带出一点弧度,低声嘟囔,“真是……太能干了。”
随手将手机搁在一边,他闭上眼睛。
睡不着……也得强制身体休息。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猝死重来的滋味。
亚特兰大,菲利普斯球馆。
喧嚣的音浪几乎要掀翻顶棚。
狂热的气息并未因0比3的绝望处境而有丝毫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