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们连连点头。

&34;第四科，算学。会记账、会量地都行。&34;

商贩们松了口气。

&34;第五科，务实。这科最灵活，会种地、会养蚕、会治病，甚至厨艺好都能算！&34;

这下连妇人都激动了：&34;我、我腌的酱全村最好！&34;

方铭忍俊不禁：&34;只要在任意一轮中，有两科达到&39;乙上&39;，或者一科达到&39;甲中&39;，就能入学！&34;

&34;因为是首次试行，&34;方铭继续道，&34;目前仅限咸阳及周边县区。其他地区采取举荐制——大县五人，中县三人，小县两人。&34;

他特意提高声音：&34;但下一次，就是全天下一起考！&34;

欢呼声震耳欲聋。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儒生热泪盈眶，他们教了一辈子书，终于等到&34;有教无类&34;的这一天。

宣讲结束后，百姓们蜂拥而上。

&34;大人！考试要准备什么？&34;

&34;带验传和笔墨就行。&34;

&34;要是五科都不擅长呢？&34;

&34;可以专攻一两科。&34;

&34;我儿子才十二岁&34;

&34;年龄放宽到十到十五岁。&34;

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进来：&34;哼，贱民也配上朝堂？&34;

人群瞬间安静。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士族子弟站在外围，满脸不屑。

方铭眯起眼睛：&34;这位公子有何高见？&34;

&34;读书是要天分的！&34;领头的年轻人冷笑，&34;让泥腿子进学宫，岂不是贻笑大方？&34;

方铭不慌不忙地指了指告示牌上贴这个告示&34;公子觉得，陛下也分不清贤愚？&34;

那士子顿时涨红了脸，灰溜溜的走了。不过方铭发现，两个罗网的人在后面默默的跟上了。对此，方铭对这个公子默哀了一秒钟。

日上三竿时，方铭终于脱身。他揉着酸痛的腰背，正想找地方歇脚，忽然瞥见茶摊上坐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

盖聂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见他看过来，微微举杯示意。

方铭：&34;&34;

他咬牙切齿地走过去：&34;大师兄，看热闹看得开心？&34;

盖聂放下茶盏：&34;讲得不错。&34;顿了顿，&34;就是开场时打哈欠的样子，有失官威。&34;

方铭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34;要不是您去陛下那儿&34;

&34;对了。&34;盖聂突然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34;润喉的，宫里拿来的。&34;

方铭一愣，满腔怒火顿时泄了气。他嘟囔着接过药包，发现里面还夹着张小笺：

「讲得甚好。

——路过的好心人」

&34;&34;

方铭抬头时，盖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只有茶桌上留着几枚铜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大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回府的路上，方铭看着街道两旁兴奋议论的百姓，看着那些因为有了希望而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胸口发热。

或许早起宣讲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