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一脸“惊恐”的看着夏子默:“夏公子你说什么呢?你戏咋这么多?我和苒苒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就成了一厢情愿?”
“况且萧老爷子慧眼识珠,早就钦定我俩的婚事,你这个时候跳出来当面牛头人,会不会太不要脸了些?”
“你说什么!”
夏子默再好的修养,再不愿与这等泥腿子计较,也被怒火冲了脑门,不顾在萧家众人面前形象,朝沈言怒目而视。
沈言垂首无奈地摇摇头,反过来拍拍夏子默的肩膀:“岛国那种带夫目前字样的电影少看,当面撬墙角这种事,你能做的出来,我都不稀得说你。”
夏子默无言以对,快被憋出内伤,他自持修养,从未想过会被这种小人物搞得破防。
萧苒好看的眉头蹙起,冷声道:“谁和你两情相悦?自作多情。”
她是见识过沈言的奇葩,对这种厚颜无耻之人,逞口舌之争显而易见是不明智的。
萧立业见事情没向最坏的方向发展,转怒为喜,笑着出来打圆场:“远来是客,小言你也算是半个萧家人,今日夏公子行为举止虽有欠妥,念及也是爱慕苒苒所致,你作为主家,便大度原谅这一回。只是夏公子,再往后,有些失礼的话可不要再说。”
夏子默眼见只差临门一脚,却坏在一颗不起眼的棋子身上,哪能甘心。
当即起身指着沈言说道:“萧爷爷,你别被此人蒙蔽了,此人入赘萧家动机不纯,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苒苒,他对苒苒的感情都是虚情假意,否则也不会为了钱……”
夏子默很想说出贺梁花钱让沈言退婚的事,可一旦将此事出口,也就坐实了他私下用钱买动沈言退婚的事实。
谁都知道贺梁是他的经纪人,贺梁的行为必是他的授意。
夏子默纠结再三,还是没能将这件事说出口,这会有损他的形象。
萧苒倒是想起逃婚当天晚上,沈言与她见面,理直气壮说出要吃软饭的发言。
于是她也对萧立业说道:“爷爷,沈言表面追求我,其实看中的还是萧家的家世。从小到大,我向来听从爷爷的安排,只是婚姻大事,还是希望爷爷能多为孙女考虑一二。”
听两人这么说,萧建明和秦研亦是投来怀疑的目光,本来只以为沈言是个被女儿样貌吸引的泥腿子,现在看来连情谊都是假的。
萧父萧母看沈言的目光一下变得更为不善。
沈言都震惊了,怎么都来怀疑他的动机。
就他这动机,还用的着怀疑吗?
不妥妥的为了钱吗?
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是因为爱情?
不会吧!不会吧!
萧立业并未因几人的话有所芥蒂,而是说道:“小言对苒苒的感情老夫素来看在眼里,轮不到外人在此置喙。小言说他和苒苒天造地设,老夫也是这般认为的。夏公子你很优秀,以后不愁找不到好的姑娘,没必要对着我孙女死缠烂打。”
夏子默无语了,萧老太爷真是老年昏聩,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看不清真情假意,难怪会到处被他爷爷压一头。
“萧爷爷,请您再郑重考虑考虑,沈言他……”
“老夫年老体衰,今晚有些乏了,想睡下了。守诚,你帮我送送夏公子。”萧立业没给夏子默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夏子默脸色难看,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拱手道:“那萧爷爷早些休息,晚辈改日再登门拜访。”
沈言全程笑眯眯地看着夏子默,他来的时候没有欢迎,走的时候倒礼貌十足:“夏公子慢走啊,下次有空再来我们萧家做客。”
这无疑在夏子默心上又刺了一刀,他猛然转身,眼神冷的想要杀人。
“沈言是吧,我记住你了。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笑的出来。”
沈言不惯着他,直接朝萧老爷子喊道:“爷爷你看,他还敢威胁我,这是不给萧家的姑爷面子,那就是不给你的面子,不给你的面子那就是不给萧家的面子,这个人居心叵测啊!”
“你!”沈言上纲上线的举动差点让夏子默一口老血喷出来。
玛德,这人贱不贱呢!
萧苒白了沈言一眼,说道:“我去送送子默。”
却被老爷子一口制止:“夏公子自有守诚去送,你已是婚配之身,以后注意分寸。”
“爷爷我……”萧苒有口难言,终究不敢当面忤逆爷爷。
夏子默来的时候笑容有多灿烂,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他回到兰博基尼的驾驶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沈言,似要将此人样貌印在脑海。
夏子默的离开并未消散萧家的火药味。
萧苒看沈言是哪哪都不顺眼,抱胸向萧立业问道:“爷爷,你真要让这个人住到我们家?”
“小言是你的未婚夫,你们摆了订婚宴的,结婚是迟早的事,让他住过来怎么了?”萧老爷子的回答不容置疑。
“那我出去住。”萧苒拎起自己的小挎包就要往外走。
“你今天再敢出门,我就没你这个孙女,以后你也别叫我爷爷。”
见萧苒还在往外走,萧立业又喊道:“守诚,拦住她。”
王守诚伸出一只手,挡在门前,为难地道:“小姐,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你和他置气,又去了几次医院,你就在家呆几天,顺顺他意吧。”
萧苒往前不得,一甩手上的小拎包,往回推开沈言,噔噔噔地上楼了。
沈言被推的后退几步,揉揉自己的胸口:“这么大条路,非要往我这边撞干啥。”
走了萧苒,老爷子又被王管家推去房间休息。
屋子里登时只剩沈言和萧建明和秦研三人。
沈言想拉拉这两位未来岳父母的好感,嬉笑着喊道:“建明啊……”
“哼~”萧建明一身有节奏的哼声,也是径直上楼去了。
“秦阿姨。”沈言甜甜叫了一声。
秦研向来不是个有主见的人,现在其他人都走了,她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是萧建明在二楼给她远程使了眼色,才让她从这种尴尬的境地走了出来,连忙小跑着上了楼。
沈言看看转眼只剩自己的客厅,以及客厅中无声的硝烟味,想起一句名言: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