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来就只有一只脚站立,被沈言轻轻一抓,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又一下子倒在雨泊中。
他刚倒下,银针又至,直怼着他那只流血的右脚底板,男人的瞳孔中只有越来越近的银针。
“不……不……不……不……不……不……不要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却已经没了之前中气十足的音量。
两次针疗,男人已经嘴唇发白,满头是汗。
如果说之前的汗都是雨水装的,这次的汗水则是一点假都不掺。
“你,你没事吧?”庄娴问。
男人虚弱地将目光移向庄娴,用近乎沙哑的声音恳求道:“求你,不要再让你朋友下针了,我熬不住了,你们行行好,就把我送去医院吧。”
“良药苦口利于病,良针虽疼利于行,你看我一针下去你就站起来了,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可你这两拨针下去,我都快死了。男人的心中呐喊着。
当他听到沈言还要他再忍忍,竟还想再扎第三针,已经顾不得右脚强烈的疼痛感,脑中只剩逃跑的念头,一个翻身就要往路旁爬去。
“我不要,我不要再扎了,求求你放过我。”
沈言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态,没有让他跑掉,而是把他拖回来继续扎了第三针。
这一次,男人没有喊,他已经痛晕过去了。
“这样基本就治好了,接下去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保管活蹦乱跳。”
“真的治好了吗,为什么他脚上流这么多血?”庄娴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好像比治疗前伤得更严重了。
“包好的。”沈言说着,拉上庄娴往车子里走。
“我们不把他送去医院吗?”
庄娴被沈言拉着进了车里,又被按在驾驶位上。
沈言回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说道:“开车!”
庄娴回头看躺在雨中昏死过去的男人,不明白沈言为什么把人扔在道路上。
“先开车,我稍后和你解释。”
出于对沈言的信任,庄娴启动了车子,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车上的碰撞口我检查过了,凹口很大,不是车撞到人会产生的痕迹,应该是石块砸上来的,对方也根本没受伤。”
沈言的五感何其敏锐,别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没法判断状况,不代表他也不能。
“那对方是碰瓷吗?”庄娴想起沈言一开始说的话。
但即便是碰瓷,她也觉得对方罪不至此。
“应该不是,这里已经出了城,桃源雅筑所在的郊区位置偏远,附近都还没开发,能来这个方向的,要么是住宿的客人,要么就是工程车,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中央位置,一个人独行,还是在这种极端天气下,很难想象只是为了碰瓷,恐怕另有所图。”沈言冷静分析着。
如果说这种人是碰瓷,那只有可能这个人把碰瓷当事业,不计成本,不计收益,只是为了给碰瓷界提供新的突破。
而且那个男人倒下的位置是马路正中央,敢在这个位置碰瓷的,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
就在粉色的甲壳虫离开不久后,倒在地上的男人悠悠转醒,艰难的从身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这边失败了,车子从成安大道刚刚过去,你们现在拦截还来得及。另外,帮我叫辆救护车,我感觉自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