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小秦!”
秦夏是被张叔叫醒的,昨天喝了太多了,就在张叔这打地铺睡了。
他现在,竟然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怎么了,叔?”
秦夏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他是临时工,可上可不上。
而且,今天工地都全部停工了,更不用说一大早就要上工。
“外面来了个漂亮的女娃子,指名道姓找你哩!”
张叔叼着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卷,猛嘬两口,烟雾缭绕中投来促狭又惊奇的眼神,仿佛在说:臭小子,深藏不露啊!
“谁?”
秦夏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谁会找到这里?
“赶紧的!这地方臭烘烘的全是大老爷们儿,让人家姑娘在外头干等着,像话吗?”
张叔不耐烦地虚踢了他一脚,秦夏无奈只好慢慢的爬起来,随后抓了抓头发打着哈欠往外走。
根本不用他费心寻找,在这个灰扑扑的板房区,突然出现一个衣着精致气质清冷的女人,本身就是最醒目的焦点。
工友们早就三五成群地探出头,毫不掩饰好奇和欣赏的目光。
“莺、莺雪姐?!”
当看清那张脸时,秦夏浑身的酒意瞬间蒸发,下意识就想缩回门内。
“秦夏。”
几乎同时,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地。
许莺雪的目光精准地穿透人群,牢牢锁定了他,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秦夏倒吸一口冷气,硬着头皮挤出人群,尴尬地举起手挥了挥,快步走到许莺雪面前,仿佛想用身体挡住工友们好奇的视线。
“莺、莺雪姐?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怎么?我出现在这里很意外?”
许莺雪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着他,
这还是秦夏吗?
齐肩的头发油腻凌乱,脸庞瘦削得颧骨突出,裸露的手臂被晒成深沉的古铜色,粗糙得与记忆中那个清俊的青年判若两人。
更刺鼻的是他身上浓重的酒精味混杂着汗味,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小夏!你女朋友可真好看啊!”
“嘿!臭小子有福气!”
“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工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粗犷的打趣声此起彼伏。
“莺雪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秦夏无奈,转身走向不远处一棵孤零零的老树树荫下。
许莺雪沉默地跟上,高跟鞋的细跟深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昂贵的鞋面很快沾满污迹。
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更偏远,难以想象秦夏是如何流落至此,他连手机证件银行卡都没带!
“莺雪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