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伏尔加轿车和进山的队伍几乎同时返回。
车带回了孙德海开的所有西药,队伍带回了一株用红布包裹、根须完整的老山参。
孙德海拿到东西,立刻关上房门,只留刘青梅在里面帮忙。
院子里,陈顺利坐在石桌前,那包红花粉末还摊在桌上,一夜未动。
两个汉子押着一个浑身发抖的胖女人走了进来,正是王婆。
“噗通”一声,王婆被推倒在地。
“顺……顺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路过……路过……”
陈顺利没看她,只是伸出右手,将那摊粉末缓缓扫进一个空碗里。
“苏建民和刘桂花,给了你多少钱?”
王婆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肥肉抖得像筛糠。“没……没给钱!我就是帮个忙……”
“五十?还是一百?”陈顺利端起碗,送到她面前,“还是说,你家米缸里那二十块新钱,是自己长出来的?”
王婆看着碗里那堆能要人命的东西,再听到“二十块新钱”,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是他们!是苏建民两口子让我干的!”她连滚带爬地指着大门方向,“他们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三十!让我盯着晴晴那丫头把红糖水喝下去,再找个由头让她动气!主意都是他们出的!”
陈顺利把碗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铁柱。”
“在!”赵铁柱早就等不及了。
“把人带来。”
“好嘞!”
不到半小时,苏建民和刘桂花就被赵铁柱像拖死狗一样扔进了院子。
两人看到桌上的红花粉,看到跪在一旁的王婆,腿肚子一软,直接瘫了。
“不……不是我们……”苏建民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囫囵。
刘桂花反应快,立刻指着王婆骂道:“是你这个黑了心的烂婆娘!是你自己贪财,想害我女儿!”
“我呸!”王婆也豁出去了,“要不是你们找到我,给我钱,给我这包东西,我能干这断子绝孙的事?”
陈顺利站起身,走到苏建民面前。
“我只问一遍,谁的主意?”
苏建民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说啊!你说啊!”刘桂花状若疯癫,捶打着自己的丈夫,“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陈顺利,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最后的疯狂。
“是刘建国!天香楼的刘建国!”她嘶吼道,“是他找到我们,是他给的药!他说只要晴晴肚子里的种没了,你陈顺利没了念想,就会放过我们家承泽!他还答应,事成之后,帮我们把承泽从牢里弄出来!”
“是他说的,你胳膊废了,人也废了!一个废人,不配有后!”
“砰!”
赵铁柱一脚踹在苏建民的肚子上,苏建民弓成一只虾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院子里的汉子们个个目露凶光,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孙德海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摘下眼镜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