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主,千古一帝。
从这一句之后,荧惑和凤知灼之间,就算彻底明牌了。
“你既知道,还敢带着你的国主回来见我?”凤知灼好整以暇的看着荧惑,“羌戎也在四海之内。”
“羌戎是什么很好的东西?你若吃的下,尽管拿去就是。”荧惑停顿一瞬,看了一眼窗外。
珍珠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和巴音吵起来了。
上次他回到王宫,就发现珍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她从前总是很沉默,不太会表达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像是一只血肉做成的提线皮偶。
如今她不但会拒绝和反抗,且还会大方的表达喜恶。
比如讨厌父亲和他的部下,喜欢额吉和黎师傅,也喜欢凤知灼。
荧惑知道,珍珠和凤知灼没太多接触过。
还好奇的问过她,为什么喜欢凤知灼。
珍珠说:“不知道啊,可能是在中原时,她让我觉得我很安全。小叔,她的眼睛很漂亮,目光也很有力量,你不觉得吗?”
荧惑收回视线,望向凤知灼漂亮的眼睛:“况且,或许无须你出战,珍珠也愿意臣服于你。”
“荧惑,珍珠愿意臣服于我没意义,她的臣服代表不了羌戎和北境。”凤知灼目光灼灼的看着荧惑,“他们的神明臣服于我,才算羌戎和北境的臣服。”
荧惑走到凤知灼跟前,弯下腰来和她对视,距离也拉近到咫尺之间。
凤知灼半点女儿的娇羞也没有,迎着荧惑的目光而上,反攻他眼底的侵略,然后侵占、吞噬。
荧惑眼睫轻颤一下。
“凤阿满,神明要怎么做才算臣服于你?”他低声问,“你又能为神明做什么,让他走下神坛,供你驱策?”
凤知灼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荧惑的侧脸,“我这人利己,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不如直接说,你想什么也不给,想他心甘情愿臣服。”荧惑自己翻译了一下。
“中原人主打一个含蓄。”
荧惑:“……”
“本座千里奔袭而来只为让你安心,不必提防背后的羌戎,放开手与李承一战。结果只换来你这样一句,凤阿满你真没良心!”
“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所以才没和大祭司你花言巧语,像对别人一样忽悠你,诓骗你。”凤知灼十分理直气壮,且满眼的无辜。
荧惑:“……”
“本座不是姜太公鱼竿下的笨鱼,重新想。”荧惑起身,随后指了指凤知灼手边桌案上的一封皱巴巴的信。
“情诗?”凤知灼故意逗荧惑。
她见过荧惑的笔迹,信封上的落笔显然不是他写的。
“我们抵达并州前半夜,就有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信和一匣子黄金到黑风山寨……胡志德的老巢。”
凤知灼点点头,将书信拿了过来,拆出来看了看,嘴角就勾起了冷笑。
这是一封买命的书信,价格是一万两,买的是她和荧惑的命。
“我便罢了,毕竟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卖个猪仔的价也算合理,这一万两可就有些羞辱,在北境叱咤风云的荧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