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井一边给媳妇儿按摩一边说:“大哥是打算等制茶所的事忙完再贴告示。
反正该写的保举信爹和师兄已经写好了,都在大哥那儿呢。”
邵云安按住王石井的手不让对方给他按摩了,王石井也挺累的。
他翻身面朝王石井,说:“那等通知下来,王枝松得疯啊。”
他爹和师兄肯定不会给王枝松写什么保举信的。
王石井冷漠地说:“他疯不疯是他的事。”
邵云安:“那你觉得他都疯了,他娘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王石井更冷了:“王枝松拿不到保举信是他们母子自作孽,与我何干?
我不可能为了不想干的人为难爹和师兄。”
邵云安拍拍王石井:“嗯,你放心,他们如果敢来闹,我就敢让他们为奴。”
说完,邵云安打了个哈欠,王石井道:“睡吧。”
邵云安眼泪汪汪地“嗯”了声。王石井一挥手,屋内的烛火灭了。
“嗷呜——!!”
刚闭上眼睛的两人迅速睁眼,邵云安一骨碌坐起来:“什么声音?”
“嗷呜——!!!”
王石井掀开被子下床,拿出打火机迅速点亮蜡烛。
邵云安一脸懵地看着王石井,又是一声“熟悉”的兽吼传来,邵云安迅速下床。
“靠!不会是找上门来了吧!”
向来平静,最多只有野猪跑下山的秀水村突然传来一声声虎啸。
漆黑的村子里,点点油灯、烛火亮起。
叫嚷着的村民纷纷从自家跑出来,手里或拿着铲子,或拿着扁担,或拿着砍柴刀。
“在哪里!”
“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大家纷纷寻找虎啸的来源。
这时候又是几声虎啸,披着衣裳匆匆跑出来的里正大喊:“女人跟孩子都回屋!老少爷们抄上家伙!”
女人跟孩子都被自家亲人赶回了屋,赵元德、赵元庆、王书平等村子里年轻一辈比较有威望的都跑在前头。
村子里一时间火把燎燎,有耳尖的人喊:“好像是从王宅那边传来的!”
虎啸越来越急,躲在屋里的女人们吓得抱紧孩子。
王老太家,王田岩把门堵得死死的,生怕老虎闯进来吃了他。
王老太在屋里骂:“这大虫下山最好吃了那一家子不孝的!”
郭招弟冷嘲热讽:“人家都有新爹新娘了,孝不孝跟你有啥关系。”
王老太气得想张口,可看到儿媳的那张脸她又不得不忍了下去。
自从郭招弟回来后,王老太在家里是彻底没了地位。郭招弟看她不顺眼轻则骂她,重则直接上手。
以前,王老太可以拿着不孝当武器,让王文和以族长的身份出面惩罚。
可现在,王文和不搭理他,族人见了她跟见了臭虫一般。
甚至于她去县衙状告儿媳不孝,换来的都可能是县令对她的一顿板子。
与王石井断亲一事令王老太是众叛亲离,就是娘家兄弟都放出话来以后不会再管她。
王老太现在是彻底没人会给她撑腰,更没人会为她做主。
她跑出去骂郭招弟不孝,村里人也只会冷眼旁观她被郭招弟臭骂。
张牙舞爪了半辈子的王老太不仅在村里彻底没了地位,在家中也是被郭招弟压得抬不起头。
她倒是想反压回去,奈何体格和力气上没有优势。
王老太想去县城投奔王枝松,可向来窝囊的王大力却说她若敢去打扰王枝松读书,就休了她。
被娘家彻底厌弃的王老太色厉内荏,只敢骂王大力几句却是不敢去县城找王枝松了。
王老太现在就盼着王枝松赶紧拿到功名,然后她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郭招弟也看出来了,没有了族中、娘家依仗的王老太就是个虚张声势的无爪王八。
反正她有娘家做主。
她也看出来了,只要她不过分,族长是不会管她怎么对待王老太的。
被郭招弟怼了一顿,王老太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看到坐在床边的王大力,王老太下意识习惯地想骂人,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那个丧门星给的断亲银子都在王大力的手里,她趁着王大力去田里的时候翻找过,却一个铜板都没找到。
她不知道王大力把钱藏到了哪里,在没找到那笔钱之前她先忍着。
王田岩堵了门,王大力犹豫了过后还是没出去。
而村里大部分跑出来的男人都拿着家伙,举着火把往王宅跑。
三只老虎在火光与夜光的映照下披着满身的金色跑下山来,直奔王宅。
王宅的大门打开,王石井和邵云安走了出来。宅子里留守的护卫也全部拿着武器冲出来,护住两人。